古城沉寂故城,旧时红楼梦的散文

时间:2021-08-31

  她言,浓墨是她的全部念想。

  尘世间辗转的女子,哀婉沉凉。她有数不尽的思量,道不完的悲伤,书不成的诗行,理不清的愁肠……从惊蛰到霜降,从大雪到小满,清泪落成了断句残章,书了几段几行?眼眸波光潋滟,谁怜惜起那段,沉寂在了故城的红颜梦的相思情殇?

  雨夜里情长,烛影轻晃,拢一袖芳香。梨木案,纤纤素手执笔书了几张红笺?笔尖下,泛起层层波光,素墨浅痕暗淡。指尖忍不住轻颤,恍然间,又思念起从前。犹记那时年少轻狂,信了他朦胧岁月里许下的诺言。弦月下,江边晚风徐徐微凉,烟花绽放,认真听他话语清扬:若岁月可安好,举案齐眉,执笔共书,吾愿能与汝,从青丝到白首。

  后来,尘世中漂泊数年。

  她常用文字暖茶,习惯用诗篇煮一樽清酒浅尝,也为此醉成殇。

  乱世长歌唱罢,红楼梦逝去,古城,终是成了一座沉默的故城。

  又是一年霜降,故城里的琉璃瓦上,铺满了白霜。檐角下,是谁只影形单,提一酒壶觞,倚雕窗,轻声叹?又是谁眼眸残泪未干,无声相思寸寸断肠?笑靥冷残,醉眼迷离间,又忆起了谁与谁的过往,独自惆怅?

  一念,宿命荒唐!

  一叹,乱世荒凉!

  一怨,世事沧桑!

  轻斟浅酌,沉醉。

  醉梦里,又见旧时的月色,旧时的城池,旧时的红楼,旧时的妆容,旧时的那个人……可是,此去经年,流光亦转,古城不再是古城,而是——一座在笙箫声里庄严缄默着的故城。曾经,红楼里的那些故事,一一散落在了尘埃里,也悉数埋葬在了故城中,渐次沉寂。而旧时红楼的梦,俨然成了故梦。末了,纵然梦里还有的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一声唏嘘的叹喟。

  冷风轻颤,听檐角风铃铃音婉转,银月下,西窗前,听她呢喃:“浓墨是我的全部念想,文字是我心中的一杯暖茶,沉默是我所有诠释的无声喟叹……”

  古城沉寂在了故城,今月倾洒红楼还有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