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江喜真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她和原初夏的父亲对簿公堂,而原告是被告的儿子原初夏,虽然最终以被告患有精神疾病为由而不得不撤诉。
原初夏从公司赶来的那个下午对她说了成千上万遍的对不起,她却一句责怪的话也没说,但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打却总是浮现在脑海,每天晚上洗澡时看到被枣枝划伤的伤口都觉得触目惊心。
原初夏坚持要告他父亲,只是想给他父亲一个还击,他可以忍受父亲的肆意妄为,但是无法忍受他对江喜真一丝一毫的伤害。
从那天开始原初夏辞了工作,搬到了江喜真的旧式别墅。江喜真那时候才发现原初夏的身上有比她更可怕的伤疤,遍布全身,新的旧的连成片。
江喜真的眼泪滚滚而落,原初夏将她揽在怀里,幽幽地说:“我们一起去国外吧。”
江喜真拼命地点头,只要跟原初夏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好。
出国日期定在八月末,院子里的沙枣树落了,江喜真身上的伤口也快愈合了,原初夏帮她收拾细软。
“知道为什么我会来你家偷枣吗?”他忽然问道,还不等江喜真反应就继续说道,“那天我刚被我爸揍了一顿,我跑出来看见你家院子里的枣树,我想如果我偷东西的话,你就会报警,我宁愿住在警察局也不想回家了。可是,你不仅没报警,还给我枣,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幼稚,偷个枣也不至于被抓走吧。”
虽然是玩笑的口吻,但江喜真却听得心里难受,原来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脸上的伤口不是被枣树划伤的,是他爸爸打伤的。
因为患有精神疾病,也不会被法律制裁,他更不可能真的把父亲送进派出所,所以他才想要逃走。
“以后,我们就留在国外,永远不回来了,好吗?”江喜真上前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