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痴迷于文学这是我的福气(21)

时间:2021-08-31

  问:小说最后,安雪儿放下沉睡的幼儿毛边,独自跑到土地祠,途中遇大雪纷飞,她还执意往前,到土地祠后被傻小子单夏非礼,这个结尾您是否满意?有没有考虑过另外的结局?毕竟前面众人捧为精灵的安小仙已经被非礼了一回,坠入红尘,最后再遭此一劫,对读者是不是有点残忍?

  迟子建:这个结尾我非常满意,而且我并没有写单夏会非礼安雪儿。他在大雪纷飞的土地祠,也许只是天然地拥吻她。可是堕入凡尘的安雪儿,会本能地发出求救的呼喊。很多读者面对这样的结尾,思维基本都是朝向一个方向。这也说明,我们的思维定式,影响我们对人物的理解和判断。我尊重任何解读,但作为笔者,会感到遗憾。

  问:我觉得你对生死的题材似乎有些感悟,在人物的主线中,屠夫辛七杂、法警安平、刻碑人安雪儿、理容师李素珍,再加上镇内老人对土葬和火化的讨论,为什么您对这个题材感兴趣?您是怎么理解生死的?

  迟子建:在某个时空,生不是开始,死也不是终结。

  问:我们都知道您对出生的黑土地有一种情怀,在时代的发展中,每个地方的风土民情总会被时代改变,《群山之巅》是不是对社会迅速变化、对环境的破坏和污染渗透到原本清净无染的家乡表示担忧?

  迟子建:不仅是乡村,即便是城市,社会迅速发展变化所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好处,弊病一样存在。就像我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对现代文明进程的反思一样。一条大河的流淌,泥沙俱下,也在所难免。

  未来的文学世界一定是青年人的,但是打文学的天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问:您曾经写过一个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女主人公在丈夫车祸去世后独自远行,背景应该是您自己伤感的经历,那么主人公后来的部分也是你自己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