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痴迷于文学这是我的福气(18)

时间:2021-08-31

  问:您是读者最为关注的中国作家之一,他们都期待着你的新作,起码我及我的家人,都在等着您的新作,请问一下,您目前的创作是什么情况?在您整个人生当中,创作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中?

  迟子建:《群山之巅》之后,我调整了一年,刚刚写完一个中篇。创作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过了五十岁,依然痴迷于文学,还有许多要表达的,这对我来说就是福气。

  问:我曾经做过统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是中国作家里边唯一一个获得了三次鲁迅文学奖的作家,也是极少数的同时获得了茅盾文学奖的作家?你怎么看待自己获奖,又怎么看待评奖?对获奖还有预期吗?比如更大层面的奖项。

  迟子建:针对这个问题我曾说过,写作仿佛是一个人在闷热的天气走长路,走得汗涔涔时,一阵凉爽的风袭来,让你觉得惬意,得奖就像这样的风。可是再怡然的风,不过一阵,很快就散了,剩下的还是漫漫长路,等着一个写作者孤独地走下去。作品获奖是对文学创作的一种肯定方式,但不是唯一的方式,也不是最重要的方式。因为中外文学史上,有很多作家的伟大作品,并没有顶着奖项的光环。把奖项看得过重,或者过于鄙薄奖项,都是缺钙的表现。

  我写了一些满意的作品,它们能活多久,就看它们的造化

  问:文学作品也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您的很多作品已经成了经典,您感觉自己哪部作品寿命最长而将得到传世?有没有短命的作品呢?或者被埋没过的作品呢?

  迟子建:短命之作长命之作都不敢论断,但我确实有幼稚之作,比如我编辑短篇小说编年本和中篇小说编年本时,有些早期的中短篇,确实有可以被遗忘的作品,但创作总要经历这样的阶段。我不知道自己的哪些作品会长命,这跟人的寿命一样,难以预测。我只知道自己写了一些目前还比较满意的作品,长篇中篇短篇都有,它们能活多久,就看它们的造化了。造化深,我是说内里真正光华灿烂的话,它们就会经得起时间之河的淘洗,经得起读者挑剔的眼光;造化浅,缺乏内蕴的话,它自然会逐渐干涸下去。所以岁月是好东西,它能尽可能地去芜存菁。当然,在复杂的社会环境和掺杂着某些个人变态欲望的文化生态中,也不排除好作品被埋没遭鞭挞而貌似深刻的浅薄之作却大行其道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