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冰心《观舞记》赏析(3)

时间:2021-08-31

  最使人惆怅的是她们刚显示给中国人民以她们“游龙”般的舞姿,因着她们祖国广大人民的需求,她们又将在两三天内“惊鸿”般地飞了回去!

  北京的早春,找不到像她们的南印故乡那样的丰满芬芳的花朵,我们只能学她们的伟大诗人泰戈尔的充满诗意的说法:让我们将我们一颗颗的赞叹感谢的心,像一朵朵的红花似地穿成花串,献给她们挂在胸前,带回到印度人民那里去,感谢他们的友谊和热情,感谢他们把拉克希曼姐妹暂时送来的盛意!

  这是一篇如诗似画的优美散文

  将近四十个年头过去了,时光如水,早已把人们大脑皮层上的种种印象冲淡,然而,作家当年以她那清词丽句,绘声绘色地记下了这两位年轻舞蹈家的风姿,随着她那深情的赞美,又唤起了我们对那美好夜晚的回忆。

  舞蹈原本就是与诗歌、音乐结合为一的艺术,那么,用柔曼的诗句给予描写,自然是最合适的技法。

  于是我们看到,作者以颇为作难的设问,引出的四个排比的假设句中,用准确而调和的色彩,勾画出这一对舞蹈家的“变幻多姿的旋舞”、“清扬的眉宇,和绚丽的服装”,她们“轻捷的舞步,和细响的铃声”,以及她们“充满了活力的苗条灵动的身形”。

  可是,作者对这些饱含情意的艺术语言,用来表达她心头的惊喜,似乎尚感不足,她又重新设喻,用婴儿的纯真双眼,突然看到“朝阳下一朵耀眼的红莲,深林中一只旋舞的孔雀”,以这些鲜活的形象,来描画她心中所得的总的印象,和她的“满心的欢喜和激动”。

  我们知道,冰心对印度的古老文化素有研究,她的最初的诗作,就是从印度诗人泰戈尔的《飞鸟集》中受到启迪而得以飞翔;她翻译过泰戈尔的《吉檀迦利》、《园丁集》、《泰戈尔诗选》和其他论著,翻译过印度作家安纳德的《石榴女王》;1953年底参加中国中印友好协会代表团对印度作了一个多月的访问后,归来不久即翻译出版了《印度童话集》。她自然熟谙印度舞蹈的历史,以及它们同宗教的渊源,然而这篇散文不在于作学术论述,作者只是以一个欣赏者的身份,来说出她对舞蹈的飞动的美的感受,可是,就在她谦逊的表白中,也还是为我们指出了“她们所表演的婆罗多舞是印度舞蹈的正宗”。正是在这一提示下,我们可以方便地翻检有关资料,从而了解到这派舞蹈流行的地点和它的主要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