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翠翠是作者倾力塑造的人物形象,近乎于作者心目中理想的女神形象,在她身上,折射着湘西淳朴的人性美、自然美,也凝聚着作者对乡村世界生命形式的温爱之情和其生存方式的深沉思考。
还要补充一点,本段文字的最后一句,原作是“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而教材选文却是“就又从从容容的来完成任务了”,窃以为,教材的处理似有不妥,“玩耍”呼应前文“小兽物”的比喻,共同凸显翠翠的灵动活泼,而“完成任务”则未免太过现实,失去了自然轻快之意。
这是湘西小城相依为命的祖孙俩日常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可以拆分成两部分:闲暇时和摆渡时,却可以用四个字概括这种生活——岁月静好。
无论是闲暇时还是摆渡时,围绕的一个核心词语是“寂静”。闲暇时,不管是“在门前大岩石上晒太阳”,还是“嗾使黄狗衔取抛出的木头”,都没有人物的画外音,也无需有;即便是爷爷絮絮地说些久远以前的战争故事,也因为听众的寥寥(只有翠翠和黄狗)和内容的古旧,而平添了一份沉静;同样,祖孙两人吹起的迎亲送女的曲子,在这安静和平的小城和终日潺湲的溪水前,也宛如空谷回音般静谧。至于摆渡时,爷爷的歌声和翠翠吹奏的竹管声,作者则用“以声衬静”的手法和“仿佛”一词的不确定,来强调“寂静”。人物的生存环境为什么如此“寂静”?在《边城》中,作者如是说:“一切总永远那么静寂,所有人民每个日子皆在这种不可形容的单纯寂寞里过去。一分安静增加了人对于”人事“的思索力,增加了梦。”因了“寂静”,人才可以思索,才会有梦,这和我们今天忙碌喧嚣的生活构成了多么大的反差!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今天的人已经匮乏思索,鲜少有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