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理应用悲壮与悲惨来形容。
那些风波总是轰烈的来,咆哮着走。可他们,却始终站在那些风口浪尖的地方。
他并不懦弱,而他也并不彷徨。可做起抉择来却还是那么难。
西藏与北京,相隔得数千里。可磨难却何其相似。
旁人瞅着盯着,上面压着催着,如棋一般,一步走错便步步走错。
他们心里,其实都明白。可明白了,真下了这些决定,心又该伤了。于是,只有担当。
他们想着,那个大院也许就要告别了。但是在很多年之后,如若人们突然说到这一段往事,至少还能留有一丝感激不就足够了。
于是坦然的担着担子,坦然的继续走下去。
四.
不知过了多久,风波总算过去。也许他也会问他,那个时候的你,怕么。
怕呵。
可那么做是为什么。
因为我与他们同是共和国子民。
尚记得真正的初次相识是在什么时候。
那年。贵州。
他跑遍了贵州最穷最偏的地方,他望着那片老屋老田,叹了口气,为他们,也为自己。
他们太苦了。握着胡书记的手,他这样说道。
而后,他看到了他。
那件黑大衣,瘦削的脸。他站在书记身边,谦逊的不语不发。
那张合影,他们很默契的站在一起。现在的他们,若是翻出了那张照片,大概也会放声笑笑。
笑他的蓝色棉袄,笑他的刻板拘谨。笑他们曾经那样陌生又仿佛熟练般的站在了一起。
际遇总是神奇而又神圣的。
年轮转得飞快。而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认定他了呢。
每晚大院里最后熄灭的灯,每回早已冰凉的饭菜,每次不眠不休的出访。他那淡淡的笑,上扬的语调,不卑不亢的态度,还有那几年不曾换过的运动鞋与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