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前的冬夜,刚刚8岁,故乡没有电,呼呼的寒风也挡不住生命对乐趣的渴望,和小伙伴拿着当时稀罕少见的手电筒,在房前屋后的干红薯秧里抓麻雀,那时的麻雀也单纯,灯一照,手到擒来。
回去后,用泥一包,放煤火一烤,定是一顿美餐。
25年前的冬夜,已经18岁,故乡还没有电视,呼呼的寒风也挡不住青春期热情的懵懂,为看一场电影,捕风捉影地跑几个村子十几里地,睡不着觉,返回还要唱几句在大陆刚刚开始的流行歌。
15年前冬夜,已经有了电视,的士高也流行到这最偏远的乡村,旺盛的精力被贫穷刺激得坐立不安,那时已经在乡里上班,晚上喝喝酒,就和一帮朋友在我家里跳的士高。
5年前冬夜,已经在青龙峡做了3年的生意,家庭的困境有了彻底的改变,晚上会在那山的高处,看山下焦作城星星点点的灯火,想这世间的奇怪。
今年此刻的冬夜,我座在电脑前,想这网络世界的奇妙,面对这屏幕,能让你回忆起那么多过去的往事如烟。
今天的月
白天,计划外的去了150公里远的开封县,学习同行的考核办法。不胜酒力。返程,与几个同事在车上呼呼大睡。
傍晚,到家,媳妇说,你关了手机,二丑一直打电话,让你去吃孩子的结婚宴。他是二十多年前,在工厂干苦力时候的铁哥们。拧拧自己还晕着的头,告诉媳妇,走吧。
几十里的乡间,听媳妇开着车子沙沙地碾过路面,竟然头清醒起来。
向不好凑红白大事的热闹,今天坐在初冬的院里却没有反感。
返城,到了灯火的寥落处,才知道今天的月亮皎洁,媳妇说:十五了。心情豁然,奥,这样啊。
我们两个人商量,才七点,这么早回去城也没有什么事情,还不若去老家田野的月光里走。
车遂拐向故乡的水泥路。
村庄的东,先不去老宅,两个人往东南的乡路走,满地的月光让我无法形容,心突然坦然了,从来没有的一种宽容。整个田园里只有在月光下我们的脚步。
走回城的时候,特意到老宅那个几百根的竹林下,看看月光下摇曳的竹叶影子。和扔在院子里媳妇用了17年的案板。有了一点点的不舍。
我在这里,和媳妇生活了20年,在这里养了3个孩子,柴米油盐的平常了很多快乐。
路上,我告诉媳妇,5年了,我在骨头里还是农民。
衣服再洋气,心还是很土。而我也只有在泥土的故乡,才真正能够舒缓生命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