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成长经典散文

时间:2021-08-31

  你种下一片小树苗,终有一天会长成一片森林。你每天为小树苗浇水、施肥,目光灼灼地盼着它长高长壮,但它却总是让你心急,仿佛这种期盼终会归于徒劳。可是若你忽然因为出差或旅行离开了一段,等你回来就会惊讶地扑进你的小树林里。它们已经能够将你淹没其中了,硕壮的枝叶交叠披覆,流光旖旎。那时,你定会孩子似的奔跑其间,旋转、跳跃、狂热地呐喊,挥洒满心的愉悦。

  这份感慨并不是无缘由的。今天早上我走进班级的时候,忽然有一种走进森林的感觉。隔了一个假期,我的“小树苗”们竟然都长高了。几个调皮的小伙子跑过来和我比个子,哇,很多已经高过了我的头顶,最高的一米七五,我踮起脚仍略欠一点儿,索性把它们都赶回座位,免得伤自尊。女孩子们过来拥抱我,明显感到她们已经亭亭玉立,丰腴的肩博有了青春的弹性,白皙的面庞有了少女的莹润。流动着的蓬勃朝气令人喜悦与兴奋。

  都长大了,一假期没见,他们便水葱似的拔地而起,浑厚的嗓音,腼腆的笑容让人疑惑:是谁偷来了光阴的翅膀,加速了成长的脚步。曾经那些爱哭鼻子的小不点真的已经长成了树木,时光的沙漏流逝得无声无息。六年了,他们是怎样成长过来的,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一起走过的日子恍如昨天。

  是啊,恍如昨天。可是,一个个今天都会变成昨天。孩子们的成长让我们感受到了这种往复的强大力量。我们自己没有成长吗?除了个子,心不是一天天在成熟吗?弃去了年少时的轻狂浮躁,添了几分老练沉稳。磨平了怀揣梦想的、意气风发的棱角,多了几分甘于平庸安逸的俗念。心灵在岁月的长河里冲刷,一点点布上僵硬板结的老茧,直至沉重得沉入泥沙,归于尘土。这便是无声的成长吧,岁月的剥蚀和沉积都不着痕迹。

  为什么我们喜欢种下一片片苗圃,因为我们期待感知幼苗成长的快慰。它们是希望,紧紧地抓住这份希望,留住春天也许会变成一个奇迹。我们只愿看着这一群活泼泼的生命向上拔节,因为只有这样的成长充满鲜活的生机。我们似乎也可以从中濡染一些生命的活力,暂时忘记自己在世俗的囿囤中日渐呆板。

  “能永远像个孩子吗?”我想告诉我的孩子们,“即使个子长成一棵高大的树木,依然要保留一颗纯真的心。就像那些常青藤,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仍坚守一抹葱郁。”我要祝福他们,像一个园丁祝福他的花树常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