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谊无限追忆流年的散文

时间:2021-08-31

  又逢周末,本以为这寂静的夜,可以安然入睡,但却忘了,夜的寂静,却忘了自己还有一颗跳动的心,辗转反侧睡不着。不知不觉,此刻,已是临晨四点多了,推开窗户,吸一口清新空气。泡一杯咖啡,加重的,香浓的,嗯,反正也睡不着了,天已经渐渐亮了。打开电脑,放一首古筝曲子,静静地倾听。喝一口咖啡,细细品味咖啡苦苦涩涩的味道。许久没能静下心来写点什么了,难得今天能有兴致,尽管一宿未睡。手指轻柔的敲打着平滑的键盘,灵感在键盘的敲打下涓涓而出。曲子凄美悦耳,想起往事,心随着旧日,理清了所有思绪。莫非天下所有的女人天生是泪做的,不然怎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感伤怀旧的呢,现在看来真是这样子了。

  三十年前的胜利油田,没有现在的高楼建筑及绿化美景,那时的房子是一眼能看到房顶的青砖瓦房。狭窄的柏油路上,奔驰的车辆来回穿梭着。房后四周远远望去,东一条,西一条冷清的河面里,因垃圾污染,散发着腐朽的臭味,河里长满了青绿的青苔。三十年前的生活不像现在,可以昂贵着装,可以享受美味佳肴,孩子们可以拥有许多漂亮的洋娃娃及昂贵的玩具,那时的人们和善朴实,左邻右舍会时常聚在一起,拉着家常,跟一家似的。依稀记得,特别到了哪家过生日,左邻右舍又会拿着礼品,前来祝寿,屋里院外坐满了七八桌的人,热闹极了。那时的日子不富有,但日子过得开心充实,开心就会幸福快乐不是吗?那时大人们经常串门走动,同时带动了各家的孩子们,各家的孩子从开始的陌生到熟悉,互动来往,开心地玩着过家家或是藏猫猫游戏。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可以回到从前,我宁愿放弃现在的所有,可那种快乐却永远定格在童年的世界里了。今天想起童年里那些快乐日子,想起那些儿时的玩伴,不知怎的真的有些想他们了。不知他们现在哪里,一切是否可好,是否还记得我,今天想起他们,却忽然发现已记不清他们姓什么叫谁了。世间有很多事情当你再次想起,想再次拥有甚至挽回,却发现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最近常常做着同样的梦,梦里的童年,梦见童年里的朋友们。岁月淹没着过去,儿时记忆里许多的朋友已不记得了,但其中一个,对她,谭晓梅,却是记忆犹新的了。这么多年,几十年过去了,能够对她记忆深刻,与她可怜的身世,不幸的遭遇有关。谭晓梅,她不像我们那些孩子们,可以拥有父母的呵护疼爱,享受家的温暖。在她三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长期在外地工作的父亲,看着她们尚小的四个姊妹没妈可怜,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吃穿能有温饱,于是经人介绍找了个女人,希望能精心地照顾她们。久违的期待,久违的期盼,期盼能重温母亲的疼爱,家的温暖,但没想到期盼的背后,却是她们姊妹几个噩梦的开始。听常人说,后妈的心肠恶毒,都会一个样子……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刻薄,但从她的这个后妈身上的确验证了。在我印象里,谭晓梅从小到大,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隔三差五的,是在她后妈皮鞭践踏下度过的。掀开衣物,身上随处可见是抽打的疤痕。每当看到谭晓梅满脸泪痕挨打痛苦的样子,心里揪心得疼,心里庆幸,自己有亲妈妈,有亲妈妈的疼爱真幸福。那是血脉相连,她会毫无保留给你无限无私的爱。因为谭晓梅不幸的遭遇,我和她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我们一起跳皮筋,一起剪漂亮的纸花,贴在各自的书本里。要说我们最快乐的,是到我们家房后荡秋千了,我们坐在秋千上,相互推拥着荡啊荡的,高高的,荡过房顶,我们看到蓝天上朵朵的白云,好美啊!要是能荡到天上,或是能像只鸟儿自由飞翔,自由自在的,英子,你说该多好啊。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能让自己能拥有一个快乐的天空,这么小的年龄就有这样的感言了,但是这样的快乐她能拥有几许,天到底有多大呢?

  也记不清是哪年,几岁了,有一天,因谭晓梅偷了我们家糖果,我们两个形影不离的伙伴不得不分开,妈妈说偷东西的孩子,以后不会有出息的。那天,因她被妈妈训话,我躲在屋里没敢出来解释,一直到她离开。这一离开,我们没有再见面,我们家搬迁了,我想我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许多年过去了,或许因为那件事,谭晓梅羞于与我再见面,但是,我一直想对她说,关于那件事,其实在我心里并未怪她甚至瞧不起她,尽管那时年龄小,不会太多的言语表达,但我理解当初她那样做,只是家庭所迫背景不同所造成的。真的,以后没有机会见面了吗。但我相信,只要友谊不变,我们总有一天会见面并能解开彼此心结,仍会如初的。七八年后,果真我如愿以偿,我们又见面了,谭晓梅转学并有幸和我分到一个班级,我们又可以如初般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了。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聊天,一起散步,仿佛又回到童年似的。暂时的快乐暂时缓解一丝忧伤,难以抚平的是沉浮心底的伤痕。这么多年,满脸的忧伤,她,依然没有变,我避开敏感的话题,怕只怕触痛她心灵深处,只希望她开心快乐。

  人生中幸与不幸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过程。人生中要想让命运转变,关键在于自身的把握。就这样一味地纵容那女人下去吗,为什么不反抗呢,只有这样才能改变我们今后的生活啊。无语的沉默,似乎谭晓梅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是从她满眼的忧郁,分明是不快乐的。世间往往许多事,只要敢于面对去做,命运才会改变,这么多年了,是该做出决策的时候了。

  又一个冰寒刺骨的冬季,大片大片的雪花,飘在心里结成冰。只见谭晓梅满脸乌青,头发凌乱,一看就一目了然了。这么多年的家庭暴力,莫非那女人心不是肉长的?面对一个孩子,难道她心里真的能安宁不愧疚吗?谭晓梅累了,多年积累的创伤,愤怒,反抗,在这时候天崩地裂开来。那天,我和谭晓梅一起找那女人评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这么美丽的面孔,怎么会有那样的行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人世间,往往许多人被美丽的外表所迷惑。不幸婚姻,家庭暴力,父母离异,那么留给子女的,是怎样的创伤呢?是否印刻在她们心里一辈子?

  自打那次找了谭晓梅后妈评理之后,谭晓梅人生路上从此有了转变,那些噩梦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是因为孩子忽然的转变,还是因为孩子长大反抗畏惧了,怕是她担心因虐待受到法律制裁吧。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谭晓梅已结婚生子,早早为人之母,相夫教子的,真羡慕。和常人一样,过着柴米油盐平淡的生活,从她脸上再也找不出以往的忧伤,一脸的自信一脸的幸福。终于可以走出阴暗的那片天空,走出忧郁,真为朋友高兴。关于她的老人,她说,父亲老了,有个伴陪着不会孤单,只要老人开心,只要老人幸福。是啊,能够来到世间一遭,感谢我们的父母,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抱怨及要求老人什么。

  走出忧郁,学会快乐,走出困惑,笑对人生。往事悠悠,尘封心底的是无限无私的爱,刻骨铭心的是难忘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