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鸡同居的日子散文

时间:2021-08-31

  和我们老家风俗截然所反的是:来自广东的婆婆那边风俗是兄弟姐妹里小的要孝敬大的,于是,每年逢着中秋或新年这种大日子,身为大姐的婆婆就那也不敢去,乖乖地呆在家,等“大礼”上门。回回都不出所料,她那两个弟和两个妹一定会提各种吃的用的上门“进贡”给她。而其中,必有活鸡。

  一人送一个,都四个了,再加上别的亲戚送的,最高峰竟有10只之多,一时屋里“鸡满为患”。不得已,婆婆找木工定做了一个大竹笼,放在天台,专门用来养鸡。鸡很少叫,鸡的排泄物一天清理一次,这样不管是味道或噪音,都算不上扰民,老邻居们自从知道婆婆养鸡后,都自动送富余的食物来给婆婆喂鸡。婆婆把剩饭剩菜和上米糠,当鸡餐,一天两顿。很快鸡的回报就来了:一只鸡几乎一天下一只蛋,让婆婆的干劲更足了:把骨头和虾皮剁得碎碎的喂鸡,说这样下的蛋含钙高,营养更好。

  我们搬家后,看到围墙里的大片空地荒废着挺可惜的,和老公商量后从婆婆那搭回两只鸡,开始了与鸡同居的日子。

  围墙有三米高,里头种有好几种三层楼高的果树。我把鸡塞进小叔以前养兔子的笼里,再放在屋檐下,这样就风雨不惧了。一开始,我对鸡没有婆婆的耐心和爱心,给它们的都是家里剩什么就喂什么,鸡的伙食水平和我们的直接挂钩。有时不开火,就撕些菜叶剁碎给它们嚼。这样过了一个月后,两只鸡都被我养瘦了。内疚感带来了责任心:我做饭时就为了鸡有意放多点米。在外就餐也惦记着家里还有两张嘴要喂,会自觉地打包食物回去。连买个菜也跟老板讨要几片老菜叶。天天保证鸡餐里有米有糠有青菜还有各种“零食”。

  某日,我照例给鸡送早餐,惊喜地看到有只小蛋!白得耀眼的一团椭圆,静静地躺在鸡笼下面。呵呵,天道酬勤啊,鸡终于开始下蛋了!第一次下的蛋叫初生蛋,听说营养最好,我用水煮熟了不粘调味料吃,果然既香又美味。两只鸡三天共下二只蛋,也不知是那一只下得更勤些。老公喜欢看我捡蛋的兴奋劲,于是看到了也不捡,喊我去捡。蛋捡了一段时间后,问题来了:有时蛋会让鸡啄破,蛋液流了一地;(可能它肚子饿得连自己的蛋都要吃?)有时鸡晚上下蛋,在我们睡着的时候,老鼠先下手为强拖了去。郁闷了好些天后,我把笼子拎回了一楼的卫生间。反正卫生间够大,二楼三楼又另外有,就拿一楼这个当鸡屋好了。在笼子下垫两块板砖,旁边放着扫把候着,它们的便便积多了我就开水冲洗。奇怪的是,换了更干净的环境它们不下蛋了!我只好另找地方安置它们了,天台有间20平方三面墙有顶的屋子。成了它们的新家,天台风景好啊,偶尔还有鸟儿来和鸡作伴。可惜一天几趟往返爬楼上去清理鸡米田共和喂食,使我的懒病大大发作了。又把鸡挪回围墙根下。

  养了两个月后鸡的脖子掉毛情况很严重,秃了四五厘米长,露出粉红的皮肤,要命的还在后面:其中一只脖子处还长了个大肉瘤!实在不知到底是什么回事。把鸡养成这样,让我羞愧不已。肉瘤越来越大,鸡看起来很是辛苦,脖子都跟着弯了起来。不能再让它这么痛苦下去了,我烧了热水,把它就地正法,用五脏庙溶化它的尸身,送它进了轮回道。

  剩下的一只,我搭回去还给了婆婆。折腾了这么几个月,觉得《蜗居》的宋思明对海藻说的一句话非常正确:“人呐,千万不要轻易去尝试做自己不擅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