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看我两不理睬他,悻悻离去。
路上,我边走边问,才知道佳磊是为了躲避路旁沟畔吓傻看呆了的放羊娃,竟然让飞快的自行车从自己的档下径直冲了出去,自己竟然在惯性中仅距沟畔五六米处停住了脚步,并成功把放羊娃揽于怀里,滚落在路旁的旱渠里。听得我又是心惊肉跳道:“我的天大大地妈妈,疯死你了,把人家娃撞到沟里怎么得了。”佳磊也恼怒道:“你只担心着人家娃,你就不担心我掉沟里。”“聪明的娇妻怎么会跑到沟里去,打死我也不信了。”虽开了玩笑,但我身上还是出了一层汗水。
从出事地点到思弥村塬畔,佳磊都在自责着自己,一直低头不语,闷闷垂泪,我好不容易才哄得她破涕一笑,渐渐开始活泼起来了。
站立于塬畔上,回首西望,夕阳已落下去了,最后一点残辉涂抹在西边天上。看着眼前对面塬畔那一片翠绿掩映的故乡,我知道还有三里地的翻沟过河路程,而且即将要从塬畔下到沟谷,大路两旁都是高出一人个头的田地土墙,大路夹持在地墙之间,如一道深渠。地畔畔、坡凹凹到处都密密麻麻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雪松翠柏,更显得路面狭窄灰暗,四处恐怖阴森。佳磊惊慌的不住四下里张望着,一阵莺声燕语娇柔道:“哥,会不会树林里有鬼、有狼?会不会路旁边的土洞里有坏人?我真怕。哥你拉上我呀。”第一次听到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哆嗦着却不失如此温柔甜美的话语,我不由感到有些意外,联想起自然界里弱小生命祈求强大生命保护自己时候的那种可怜兮兮的摸样,不由回头一看她正是那种娇柔楚楚的爱怜样子,微微一笑了。“亏你能笑得迟来,我都有些怕的要哭了.”佳磊懊恼地看了我一下。
“怕什么啊,世界上哪有鬼,都是自己吓自己。这几年我们这里人打猎、修铁路、放山炮,早吓跑狼了,那里有啥野兽,要说坏人么,他怎么就知道我们两个今天这时候要走这条道呢?你这是杞人忧天。我们走快些,你我同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