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稻穗的时光散文(2)

时间:2021-08-31

  我居住的家乡,儿时的大地名叫陇溪沟,现在叫陇溪村。那时地图上是找不到的,她隐藏在大巴山深处的一个角落里。而我居住的小地名叫桂花坪,从小到大没有见到一棵桂花树,只有三合院背后栽有一片两百来亩的苹果树。大集体时代桂花坪是非常有名的,都说这里的苹果抿抿甜,个头大。因此,我童年的秋天一半是在苹果林里,一半是在大集体时代的拌桶后面度过的。

  那些年的秋天,是我们这些山里孩童盼望很久的幸福时光:山坡上有板栗开裂掉下树;有红红的柿子,可以上树摘;有绿黄色的柑桔酸酸的甜;有地里的红苕可以刨……我那时很幸运,晚上到屋后的苹果园里,看守的叔叔伯伯每晚摘上一两个让我吃。这些树上的东西只能够让我高兴一阵,填充一下肚皮。最让我感到心灵震憾的是“嘭嘭、嘭嘭”拌桶的声音,脑海兴奋的第一反应,就是秋天到了,大人们又在开始打谷子了。过几天生产队晒干了稻谷,分到家里,就可以不吃红苕、洋芋、玉米糊糊和野菜,可以吃上白白的,香喷喷的大米饭了。

  那个时候,我家里有5口人,父母双亲,我和妹妹还有弟弟。我们三个孩子正是长身体费粮食的时候,分来的粮食全家人根本不够吃。每年至少有一两个月的大米断顿。为了确保全家一年中这一两个月有大米吃,不断顿,父母除了平时自己勒紧裤腰带,一方面对我和妹妹、弟弟唠叨不要叼嘴,多吃些红苕、洋芋、苞谷及坡上挖来的葛根等粗粮和野菜;一方面就是鼓励我和妹妹勤快些,跟在拌桶后面去捡拾掉在田里的稻穗,弥补大米不够吃的缺口。

  每年的秋天,田园里一片金黄,成熟的稻谷让人垂涎。生产队为了赶在梅雨前及时收割这些成熟的粮食,就召开社员大会,要求每家每户的大人们起早贪黑、争分夺秒地抢收粮食。这段时间,我和妹妹跟父母一样早早起床。父亲扛着拌桶,母亲扛着遮阳伞,他们前面走,我们跟在后面,来到稻田不远的地方候着。等着父母和各家的大人们挥镰割倒一片稻谷,拌桶开始响起嘭嘭的声响时,我们就一阵小跑快速跨进田间,一起寻找散落在田里的稻穗。每当这时,为了多捡拾稻穗,我就和妹妹进行分工,刚开始只有一架拌桶收割时,我和妹妹在一起。而出现多个拌桶收割时,一人承包一架拌桶外,我当哥的率先垂范,奔走在多个拌桶之间的后面,落实了承包责任制。这样,捡拾的稻穗也很丰裕,我的提篮很快捡满,就提到放在田埂上的小背兜里。捡完回家时,我往往比妹妹捡得多,父母收工回家经常夸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