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灯火流淌,夜风荡漾。你喃喃自语,夜色如酒,暗香弥漫,让我一醉方休。
扑面而来的春花月夜,忘情流连在眼眸,我们相视无语。
你依偎在我怀中,你的酥,你的香,让我迷醉。
突然,你仿佛被寒风袭过,一阵战栗,我惊讶不知所以,怎么了?
你哭着说,无论爱有多深,时间都会把它拿走。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你,其实我的心也在沉降,岁月的匆匆更替早已使我忧惧,我的身体里长出一种叫伤感的树,渐增的年龄成了滋养它的肥料。
我不得不承认,时间是魔鬼,它以一种极其隐秘而冷酷的手段将你一步步带入绝望,无论你这一生有所得,还是有所为,或一无所有、毫无作为,终将无奈地一死了之。
我们漂浮在时间的某一段上,哭着笑,笑着哭,稀里糊涂,争来斗去,如此而已。
倏然明白,你是“风儿,我是沙”的含义,缠缠绵绵、聚聚合合也在情理之中了。
以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塑造出一种与孤单对立的婚恋状态,真的是永恒的爱情吗?谁信?鬼才信。爱情是气量狭窄的小P孩,用青春的幼稚与好奇,填满神奇的想象和美妙的音符,油盐酱醋一出,便有气无力。
于是,我们不能不深思,于形式和精神而言,享受算什么?当你知道生命的答案就是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个先来的时候,今天的扯淡和荒芜只会让自己后悔不已。有花堪折直须折,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也算是一种人生态度吧,消极吗?照我看,只有隐退江湖以清者自清来标榜人生的人,才消极而浪费。
脚下的泥土,不仅见证了世间的一次次轮回,而且将一个个生命化身其中。静心捧起一掊土,也许曾是一束娇艳的花,也许曾是一株茁壮的树,也许曾是一个皎洁如月、清丽似雪的女子,也许曾是一件丢失的信物。
男人就要像阳光和猪八戒一样豁朗而自我地活着,女人就要像妖精和良母一样妩媚而慈爱地活着。
终有一天,我们会卧在花丛中泥土下,洒泪葬你的人,哭过后,依然会继续享受阳光和空气,依然会“你是风儿我是沙”的缠绵,依然会“有花堪折直须折”地索取。时不我待啊,自欺欺人等待明天好运的人,和装神弄鬼何异?
冬去春来,桃红杏白,柳色成烟,笑颜如花的人海里,有几人能真正惬意流连这春花灿烂?踏春的脚步中谁在掩饰心中的焦虑,温煦的阳光下谁刚刚拭去泪水?
你又是如何一番情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