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情书散文(3)

时间:2021-08-31

  那夜,我带着醉的样子,众里寻你;盼到的却是花残日永、留恋一醉。我骂这酒不争气,她却完全不在乎我是否还有气息。是夜掩饰了这份纠结——-仰面躺着;花疏天淡、数月惊掠去。却道是困人天气,醉人花底。这一幕无人目睹;可月夜宁愿做个第一证人。酒面扑春风,一川芳草只销凝。

  花底一声莺、花上半钩斜月、月落乌啼何处?

  梦在淡月中沉沦,却在满月中清醒,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小帘通月,冷冷地月色隔着薄薄的帘洒在醉眼朦胧的脸上;夜在春的小怀抱里依旧残留着潺潺冷意。几声啼鴃打破了这夜的寂静,却使这幕夜色变本加厉地肃清起来;我清晰地听到那颗不安的内心在上演着惊魂动魄的一幕。最无赖、怕万一、误玉人,远远地看见远处有熹微的灯光;难道,也有像我一样客居他乡的羁旅人?她在干嘛?为何在夜中无眠,是否像我一样在思念着远方的伊人。

  一念起,我想到了下午时分看到的夕阳,或许应该被叫做残阳;她失去了最鲜艳的光泽,锋芒毕露之后的.镇定更显得韵味无穷。在窗边,我没敢移动,那个时刻我像个孩子似的想在内心呐喊“我看到了时间的走动”。以未竣工的高楼为参照物,那轮残日在缓缓的下沉,却偏离了我意想之中的完美轨道——向北倾斜。夜在慢慢地缩短,以便给春更多的表演时间;可似乎她并不领情。我换了参照物,以远方的那片绿林为基准。果然没错,红霞开始渐渐霸占了整片西方的天空,那是她最神气的时刻。我看着红晕的太阳在坠落中渐褪光辉,心中联想到了死亡。潜意识里,我不畏惧死亡,该来的终会来的。再没来临之前我还是要贪婪地享受这无尽地春色。

  春最了解我,她知道我的无眠,便赋予我无尽的愁思,让夜在黑暗中尽兴地发挥。夜梦初回,卷帘尽放春愁去。我听到了梦语,夹杂着一声声地叹息;宿雨洗不尽满腔的悲戚。她为何不安慰这即将淡去的春;一痕凉月,早已悬挂到了半空,他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酒初消、一字一行春泪、无处掩。我依稀听到那梨花深处淡月下女子软软的啜泣。春夜是悲凉的,是两处相思无与人说还是断肠的愁绪在蔓延。南柯梦、晓花悰;不恋雨处一鸠啼,但念桥东片月。

  终究还是逃不过黎明的挣脱,破晓的莺高唱着心情,好个瘦人天气,几雨几晴,做得这些春。她问我春在哪里?摇了摇头——春在无人处,一研梨花雨。她是彷徨的;尤其在这个让人迷恋、迷茫、惆怅的时节;太多的抱怨只会惹恼了司春之神;东皇不与她便。怨残红、雨催春去匆匆。多少闲情闲语,雨声中,经过了一季的熏陶我倒是恋上了这多变多雨的春。雨的柔情,风的清新,连泥土都带着些故国的馨香。

  半帘花影明东照,正千红万紫竟芳妍;多亏了东风的吹拂吹送了残寒、报投以杨柳岸、晓风、半弦月。南国,无疑是春里最靓丽的角色;恰似一位唯美的妙龄女子——矜持而不失高雅。我叹服造物主这神来之笔,江南的天应该比此地的要蔚蓝几分。那是身居北国的人们所见不到的另一道亮丽的风景;可有人说更想拜读西藏那遥远儿低旷的天空。是啊,那块神圣的土地上所飘动的云端,伸手可及;可那里没有的是江南画卷里的壮美——苏堤春晓、六桥烟柳。历练了千年的天空,被雨洗过的梅也越发地骄傲起来,可她们有骄傲的资本。

  蔷薇花落、故园蝴蝶、粉薄残香瘦;我欣赏江南春的细腻;若说北国是位彪壮的汉子,那南国索性就是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喜欢她的窈窕,佩服她的凌波步履。伊人问春,怎把千红换得、一池绿水?是雨的造化,才使得水这般的澄练;吹作了她一天的愁雨,挽花枝。杨梅好不争气,只一场雨便奉献了所有的苍红;东风紧送梅子下;碧草澄波的的、清如水。我追寻到了那柱湖边孤独的梅树,依着小山,有杨柳的陪伴,她并不寂寞。

  又一位信使打千年前地北方迢迢赶来,只为一睹她的芳容,燕尾服吸引了她的注意;低下的燕子开始了自己的千秋大业。无意苦争春,这最繁盛的时节,屋檐下翻飞的燕在忙着建筑属于她们的宫殿。虽然只是一时,却依旧不辞辛苦地把它装饰地’富丽堂皇’。

  修竹凝妆、垂杨驻马、凭栏浅画成图,临高二眺,那瘦西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无可挑剔的美的盛宴。正目睹着惊心动魄的辽阔秀景之时。天工便使出了最阴柔的手段:只一盆雨把整个西湖的春天淋漓地分外清香;少了一丝热度多了些许的愁思。迷蝶无踪、晓梦沉、欲知湖上春又少、但看楼前柳浅深。风摇曳着雨,青丝藤蔓在醉雨中徘徊着,等待伊人的归来;瞧见谢堂前偎依的双燕。愁自遣、酒孤斟;江春里离不开酒的缠绵,即使是再柔情的女子。她不怕歌声却总是借着微醉的歌喉释放着众人爱听的曲调;她是个大众情人,没有春风一样的性情;海棠都不愿与她同语;我却收藏了这朵残美的解语花。她的香骸遗骨,记得她的气味。碧云隐映云霞、直下小桥流水,门前一树桃花。这是我常来的地方,她的足迹也曾到访。

  只一睁眼,春都没放停匆忙的脚步,也没在别处停留;是她的纯情才一路上这么的顺畅,没有了众芳的诋毁,仅剩的春捣起了无人注意的思绪。我懂得她的隐语,她的柔肠、只见一寸——七分是恨,三分是泪。恨玉兔、金乌不换、只换愁人,;现在轮到她了,她愿和月醉眼清晓。

  院落黄昏,怕春莺,惊笑憔悴;不成调的曲子从湖面荡漾开来。一阵阵涟漪被惊吓的慌忙起身逃离;伫立河桥欲向、斜阳泪满。相思湖畔早已有人占据了位置,等的就是这场春和雨。她等得太久了,把自己等病了竟不知情。啼鸟惊梦远,芳心乱,错过了逗晓,便把黄昏珍留,却怎得,一帘芳景燕同吟、几阵东风晚又晴。她太累了,带着一丝的仇恨渐入梦乡;我只能奉守在她身旁,怕醒来会找寻不到方向。入夜凉风吹不灭,她没有这般地无情,像个孩子幸福地洋溢着微笑,孰知梦里又瞧见了几处花香。

  画楼外,琴弦低吟,却惊晓了她的容颜——月明花落黄昏、只因一朵芙蓉月;当时明月重生处,楼上宫眉在否?她安静的在等待,手拭琴身,弹拨着婉转的声鸣。黄昏来,吹尽香绵,泪满平芜,怕的是依北的窗子被风打开,流露了云外湿云小窗、银烛、黄昏。顺着风的推脱,几只俏皮的柳絮透着狭小的窗缝溜了进来,来到了她们的小天堂;飞旋着舞姿,甚至跳到她的身上,任性地嬉戏。她却一脸的不屑,呢喃道“玉奴最晚嫁东风,来结梨花幽梦;你可曾见,东邻娇小,我却翘首企盼地待着她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