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与世界屋脊对话散文

时间:2021-08-31

心灵,与世界屋脊对话散文

  虽然暂时离开了西藏,灵魂却永远留在了那里。行走世界屋脊几年的日子里,那些艰苦而又火热的工作生活、厚重裹挟神秘的历史人文、独特的让人震撼的自然生态,就像高山石壁上的凿刻书法一样,在心灵的扉页上成了永恒。自觉或不自觉间,这颗悸动执着的心,每每在与那片神奇的土地碰撞对话。

  昨天又有一位朋友来电谈及西藏,言语间表达出如火的热情。使用最多的词语是:向往、心仪、梦想。

  不错,那里有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巍峨的雪山,盛开的雪莲,湍急的河流,辽阔的草原,成群的牛羊,神秘的寺庙,质朴的民族……这一个个真实的侧面,令来过的人们魂牵梦绕,没来过的人们心驰神往。

  几年的藏域生活,西藏就像是一座庞大无比的生态园,使我有了很多次的进进出出。也让我用心真实地感受了这片土地。抬头仰望这里的天空,会觉得在你和天之间没有一丝阻隔。有人说它的“色泽蓝得有点不真实”,而我以为,只有这种蓝才是真实的,才值得我们向往。我们平日里看惯了的内地都市的天空,那是被阴霾与废气改变了颜色的,而西藏的天空在经历了千年万年的岁月后,依然像婴儿降生般纯净如初。蓝天下,我自诩是一缕气流,天空是我最美的家。

  这里的白云,感觉和它挨得那么近。远处是云,近处也是云,飘渺滚动不息。每天行走其间,穿过这团白云又进入下一团白云,再下一团又是瞬间出现的乌云。仿佛一天要穿越很多地方,穿越很多时空。此等梦幻与迷离,让我如离尘世,误入仙境,感觉倒是多少有点不够真实了。

  多次去往藏北,总喜欢静静地凝望,凝望这里起伏无尽的草原和草原尽头的雪山。山顶很白,山腰呈青灰色,显得很冷、很坚硬;山下的草原却很绿,显得很温暖、很柔和。每次注视它,都会心有异样,那一刻的雪山草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回应我的心境。而我则又反过来被雪山草原赋予了奇异,赋予了激情,心里止不住发热,热得几乎掉泪。

  再看看绿野上白色的羊群和黑色的牦牛,尽管大雨如注了,它们依然在安详地吃草,只偶尔抬头瞄我一眼。倒是羊群身边的藏獒会狂吠几声,是对我警告?抑或是友好。我知道,那一刻的自己与它们一样,与自然融合了。

  红宫白墙的喇嘛庙,是映入眼帘频率最多的建筑。圣洁的佛堂,是草原生灵的天堂之门。尽管我不是佛教徒,对来世一无所知,却不敢妄称自己是无神论者,因为我们未知的.世界很大很大,终其一生也无法明了其中的奥秘。

  我不能确定轮回与我的生命无关,所以对这里的寺庙自然也就心怀虔诚,不敢在神灵面前自以为是,更不敢轻言妄语。我的天堂就是我的梦境,即使永远无法抵达,也心之向往。

  最让人感动的,还是这里的人。草原牧民同雪山草原一样淳朴圣洁,是人与自然合二为一的典范。无论烈日盖顶还是刮风下雨大雪纷飞,他们从不打伞,不戴草帽,也不穿雨衣,黝黑的肉体与自然显得非常和谐。只要你同他邂逅,便会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着向你挥手致意,并友善地道一声“扎西德勒!”。

  内地都市人们对于和平安全的最高向往是“夜不闭户”,而草原藏胞经常外出游牧,一去就是几天甚至数月不归,家门从不上锁,离家前还要备上一些糌粑酥油和风干牛肉,放在案头供远道来客享用,不论认识与否,不计利益得失。

  想起赫尔曼·黑塞曾经这样说过:“乡土、血统和祖先的语言并非一切的一切,世界上还有超出这一切的东西,那就是人类。世间有一种让我们一再惊奇而又感到幸福的可能性,那就是在最遥远、最陌生的地方发现一个故乡,并对那些似乎极隐秘和最难接近的东西产生热爱。”

  我知天命时与天上西藏邂逅,经不住诱惑而在这里驻足生存干起了事业,接下来便又对这片神奇的土地有了一种故乡的感觉,找到了与之对话的自然和风景。

  我的灵魂,融入这里的风景,成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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