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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到了,我们休息一下吧,就在这儿等车”,母亲挥袖擦了擦满脸和着尘土的汗珠,把扛在肩上的行李轻轻的放在公路的边上,转身对我说道。我向来车的方向伸了伸头,未见车辆的踪迹,侧身和母亲并排立在了公路的一侧。
四儿是我在家的乳名,因在家排行第四。当今,在农村,生活物资相当贫乏,对农民子弟而言,读书是摆脱农民身份、改变人生命运的唯一出路,为供我和我哥读书,在这个经济极不发达的年代,父母真是拼尽了全力,父亲更是不顾患病的躯体坚持下田劳作直至病逝。让他们欣慰的是,我们哥俩还算努力,历经十年寒窗,哥已先于我考上了大学,告别了农民的身份。在父亲病逝后的半年,我也接到了湖南商业专科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今天,是我告别母亲,去省城长沙求学的日子。
我们娘俩候车的地方,是澧县车溪乡的集镇,也是通往澧县县城的班车临时上客点, 一条铺满碎石的路,车辆一过便扬起漫天的尘土,追着车辆的尾部翻滚,随着前行的车辆,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十月初的早晨,已有些微微的寒意,尽管负重赶了七八里的路,但一静下来,微风吹佛,还是有些凉意。我们站立的身后,是一棵立在深秋中的柳树,季节已褪下了它大部分的叶子,一只小鸟,歇息在柳树向外突兀的枝丫上,蔬理着它并不丰满的羽翼,间或抬一抬头,警惕着树下和公路上的动静,怡然自乐着。
候车的人并不多,一抬头,发现一双爱怜的'眼正直盯着我,那双历经岁月沧桑的眼睛里,饱含着些许复杂的情愫,自豪、高兴亦或不舍,那是母亲的眼!
在父亲离世后的这几个月时间里,年近五旬的母亲,经历了怎样的磨坜和心灵的炼狱,我是不得而知的,但那日渐佝偻的身躯、泛白的双鬓、粗糙的双手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还是告诉我,这半年,在她瘦弱的身躯上发生过什么!
父亲下葬时已是春播季节,亲友们陆续散去,两个已嫁的姐姐亦各自归家,刚大学毕业的哥也离家上班,留给母亲的,是一个空落落的房子和几亩贫瘠的土地!容不得她继续渲泄丧夫的悲伤,尽管眼角残留泪迹,仍得坚强下地,还得靠她粗糙的双手,从土地里刨、从嘴里省出我上学的钱!
尘土拂过,班车停在了路边,乘务员下车在指挥乘客上下车,我麻溜的上车,用背包替自己占了一个座;客车的尾部,悬挂着一个可以伸缩的梯子,母亲正要一手扶梯一手拎着我的大件行李,想要把它弄到客车顶部的行李货架上。我快速替下了母亲,并在她的帮助下,顺利的把箱子和塞满棉被衣服的麻袋搬到车顶的货贺上用车载网兜固定。
跳下车,我拍了拍手上沾的灰尘,故作轻松的一抬头,分明看到了一双噙满泪的眼和一个欲言又止的唇!
车窗外,单的母亲倔强的站立并向行车的方向翘首!或许是汽车发动的马达声惊了树上的那只鸟,它振动双翅,呀的一声,箭也似的射向了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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