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珍小城散文

时间:2021-08-31

  这座小城的悲哀,在于它的凄凉萧条和寂寞,它没有七大古城那样功盖千秋;也没有四大直辖市那样璀璨耀眼;在中国广袤肥沃的版图上,它是那样的微乎其微;在浩瀚林立的城市舞台上,它是如此的渺小,扮演的是毫不起眼的小角色。

袖珍小城散文

  这样一个县级市,没有兴平市的华丽,没有韩城市的古朴,也没有华阴市的秀气,只有萧条和荒漠,只有孤独和空旷。我和几个朋友出来散步,其实是消遣时间。与时间之间擦肩而过,与老人孩子擦肩而过;与屋舍花卉擦肩而过,没有去等待,没有去追逐,只是顺其自然,洋洋洒洒。

  我和这座城市一样的孤独,尽管还有几个朋友,但实际上,孤独者唯我一人。孤独是自私的,不可能和别人共同分担,孤独和痛苦不是瓜果,可以切割开来,然后把其中一半给别人。孤独的滋味是独自品尝的辛酸。于是,我只当我的朋友们不存在,一个人漫步在江边,看着江水潺潺向西流去,没有声音,那么清幽平静。有人说对着平静的湖水可以抚慰心中的烦躁,我试了试,正好相反。

  江面开始泛起层层水波,本来浮躁的心情就愈加浮躁了,我用尽气力朝江水呼喊,却没有回应,于是望江兴叹,我退避三舍逃离了这里。

  江岸上一条用碎石砌成的小径,蜿蜒伸向远方,听一个朋友曾说过,人的脚跟聚集全身的各个经脉,脚底按摩对五脏六腑有益,于是,我脱掉鞋子,在上面小心翼翼地走过,感觉并没有朋友说的那样神奇,只觉得五内俱焚,身心不快。这无非是这座城市的悲哀。北方到了这个时节,空气仍然是清冷的,人们依旧穿得臃肿些,不敢轻易的卸却。特别是老人,头上还戴着厚厚的绵帽。阳光比起前些日子要和熙得多,但风是依旧有的,就像心态很好的人,内心也偶尔会有一丝悲凉。

  这是一个重工业城市,走到任何地方,总会听到隆隆的机器声,这是这个城市里最大的音符,我没有立刻塞堵耳朵,而是胡其认真地聆听着。这是这个城市的哀怨声,还是哭泣声?也许只有城市自己能明白。

  老人们分列两队打着球,动作灵活得像青年人的手法。我在球场之外站立良久,心想,倘若我垂暮之年能有这般生活,也是值得庆幸的。

  广场上空飘满各色风筝,成了这个城市最亮丽的风景,风筝向来都是文人墨客抒发情怀的对象。至于他的起源应该追溯到汉代以前,发明者已无迹可查。放风筝应当是中国诸多活动中,最容易被人们所接受的,它适合各个年龄阶层,古往今来倍受青睐。有时候想,人生何曾不是放风筝?我们降落在尘封天地间,是我们的父母,扶执着我们这个风筝,慢慢送上学校,以及人生这宽广的天空,然后,凭借自身的条件和努力去适应环境,去战胜风云的阻力。如同韩寒所写:“人起初的本性是善良的,只是接触社会这潭水之后有了改变,有了好坏之分。”我们常常被风筝这根线拽得紧紧的,想挣脱反而越拉越紧,于是,这个城市的悲哀被放上了天空,离地平线愈来愈远。

  风渐渐吹得急促了,天上布满北方常见的黄沙,空气和皮肤的干燥拼凑在一起,散落在这个城市的流水中。春天似乎被冻结在某个角落,感受不到,也看不见。树木是光秃秃的,可以轻易地看穿秋冬的枯燥。几乎看不到绿色的植被,只有昏黄,仿佛被冬天无情的洗刷了一遍。是不遣柳条青呢,还是春风不度玉门关?两者都不是,没有人要离开,无须这样残酷的送行,小小的玉门关,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春的来临?

  城市没有过战争,没有过洗劫,却处处伤痕累累,到处积满残石碎粒,于是,城市又多了悲哀,我和这城市有了默契。只觉得相见恨晚,也许它才是我的莫逆之交,同样的悲伤、同样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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