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下寂寞的童年散文

时间:2021-08-31

  所有的记得,都只是为了忘记。

落花下寂寞的童年散文

  时光如尘埃一样漂浮。我变成一条只会静默着游来游去的鱼,在时光里穿梭,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游过来,游过去,看着童年的画面,想着现在的生活,憧憬着明天的阳光……然后获得沉潜。有时,又像个游走的戏子,一路搭台演出,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知道时日无多,自然明白何时收场。

  有时候,文字让我一览无余;有时候,我是个隐蔽的女子;有时候,我将隐没所有生活的真相。

  十月,清晨,操场。

  我站在微风里,身后凋了一地不知名的黄色花瓣,碎碎的,横斜着;散散的,移动着。

  冬天了,还有什么在盛开或遗落?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总会想起一些令人寒冷的往事。我是一个不大喜欢回忆童年的人,可是,在这个季节里,那些画面一幕幕地在我眼前划过,带着伤感,带着萧瑟。

  记得,很多的时候,我都是孤单的一个人在行走,行走在春夏秋冬,在往复于花开花落,也会坐在公园的小凳上,看日落渐渐隐匿在山的后面,就像隐藏了我童年所有的光辉一样,没有声音,没有时间,只有光与色的交融,然后慢慢变淡,渐渐消散在夜幕的边缘。

  和朋友们一起聊天,总会听到他们谈论童年里的趣事,说着说着,他们的笑声就像童年里的秋千来来回回飘荡着,那么激情,那么热烈而此时的我,总会静静听着,有时,会和他们一起分享他们的乐趣,而有时候,我只会低着头,也许泪水早已润湿了眼眶,只是我不想在朋友们蔚蓝的天空插入一片乌云,不想失声痛哭。而更多的时候是默不作声,虽然连看他们的眼睛的勇气都没有。我不为自己感到悲哀,因为我知道,我的思绪伴着记忆的画面起起落落。

  记忆中,我仿佛又看到母亲臃肿的身躯,脸颊上掠过一条防寒的围巾,弯曲的背影映着城市的霓虹灯。我跟着那条红围巾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

  冬天,因为寒冷,因为生活,母亲显得有些邋遢,可我记得,她是一个极其讲究的女子,经常裁布料做衣服,夏天喜欢穿旗袍和裙子,还喜欢戴首饰。她热衷于美,但又很节省,始终只去商店买便宜的衣服。生活就是一张网,而母亲就是最早被网进去的人。

  很多时候,她吃饭总会吃到最后,经常独自对着我放好的饭菜发呆有时候会温一点点酒慢慢地喝,慢慢地吃。十岁的我坐在旁边,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由潇洒妖娆变得冷静朴素,再到慢慢苍老。生活给这个女人烙上了一层褪不去的颜色,汹涌而来的却是一伤孤独再加一层寂寞。她所有的辛酸可能只有我懂,而那时,我仅是个孩子。

  她的内心丰盛平实,而又始终不失有一股少女的爱娇气质。有时我看到一簇簇火焰在燃烧,那分明就是她,一旦面对生活里的危机的时刻,她会显现出一个女人未曾有过的硬朗。在我年少的时候,我并未获得能力去触探和观望她。而这一刻,我抚摸着黄昏暮色她的身影,看到她所有的强烈情怀,像一朵洁白芳香的花朵,慢慢地枯萎。她的生命结出一颗无可奈何的花朵,慢慢地枯萎。我知道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大家疲于奔命,为生活所营役,这个孤独的女子她像一条鱼,被抛在烈日暴晒的泥土上已经没有水分可以依靠。一个单身的女人,一种美好的力量,一个单亲的母亲,一份执着的心情,编织着生活这张网。

  雪花映着灯光在路灯下面旋转、飞舞。踩着积雪,冒着雪花的寒气,跟着那条红围巾,路过店铺,穿过街道,拐回小巷,就这样往复的生活,往复着我童年里每一个梦醒时分,每一次雪覆苍穹。

  在光与影的加交错中,我看到一个浅浅的背影,影子在雪地里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女孩的羊角小辫在影子的左右晃动着,没有节奏,没有生机。我就是这样安静的行走在城市孩子们中间,衣着朴素简单。我没有什么太多的奢求。孩子们好,因为可以交朋友;孩子们不好,因为他们的家庭有背景,他们是这座城市的常住居民,而我来自远方的山村,不会向他们一样永远被捧在手心里。

  并不想在这座城市里久留,可是生活让我们无处可逃。在河岸边,我会看到时髦的服装店,装饰犹如巴黎街头的店铺,只销售绸缎和纱罗质的衣服,一条普通的玉石项链都要贵很多,听人们说是一位贵妇闲来无事自己设计的。

  而在商店的旁边是一个正在建筑楼房的工地,寒冷的季节里,妇女和男人们用棉布头巾包裹住脸,在那里搬砖头。有的人太累了就蜷缩在角落里,他们无奈而自知的眼神会让你感到惭愧,而你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施舍不可以,沉默地转身离开。这是你唯一能做的。

  很多的时候,性格就是在童年的点点滴滴中形成的。而我童年里经历的种种,就形成了我的性格,忧郁、敏感、自卑、不会开玩笑,只会一本正经,生怕说错什么,做错什么。我敏感的心里会为一朵花的凋零而哭泣,十几岁的孩子就会看到生活的凄凉,人情的冷漠,心苍老了许多许多。

  列夫托尔斯泰曾经说过:幸福的家庭个个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相信这句话并一直相信,因为生活,因为家庭,因为童年里这双眼睛所看到的世态炎凉,从此,学会了再眼泪中坚强。

  有那么一段时间,不想说话,不想做任何事,呆在自己的世界里,拉上窗帘,靠在墙上发呆,想着曾经历经历过的,想着过往里看到的,想着想着,泪珠就像豆子一样从脸颊上滚落着。后来,它就像一只粘湿的蚯蚓,爬过柔弱的脸庞,那么冰凉,那么可怕。

  渐渐在眼泪中迷茫,为什么,自己的眼睛要看到那么多?为什么,自己要经历同龄孩子无法体谅的痛楚?它折磨着我,日日夜夜,每个黎明来即,我都想遗忘,而华灯初上,那些心事又席卷而来。慢慢地昏睡过去。

  第二天又被闹钟叫醒,匆匆收拾床铺,出了门,又开始新的生活,依旧用微笑打招呼,见了好朋友依旧如昨日嬉笑打闹,似乎作业的泪水从未淹没过黑白相融的眼球。是泪水被风干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还是自己习惯了伪装?

  很少向谁去坦露自己的心事,因为我明白,很多事情就如南方久居的人,如若不置身其中,就永远读不懂北方的冬季有多寒冷。一直以来也从未真正找到过任何可以听我诉说故事的人,除了文字,文字让我懂得世间还有太多不幸。还有,当一个人故事太多时,她也就没有故事可言了,因为开头不知从何说起,结尾不知在哪里终止,没有谁可以听完你的所有的故事,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可更重要的人,他们的同情与怜悯不会使我感到温暖,抑或感受到安慰,更多的只是愈感到自己是个悲哀的、可怜的人。

  我们面对的是生活,在生活这张网里,弱者会被淘汰,而强者会愈发强大。在同一个舞台上,我们都是平等的,没有谁会在强大的竞争面前因为你的不幸而更改竞争规则,所有的人要看的只是你完美的结果,而不是掌声和鲜花背后的汗水和艰辛。

  无论你曾经经受过多少艰辛和不幸,但我们始终要坚信,冬天的寒冷总会过去,春天的脚步迟早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