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磨钝了磨牙的废旧石磨,躺卧在村外河流的河底下。在这个修理河道的工程中,石磨被发现而挖掘了出来。虽然多年的河流已淹没了它的踪影,可憨厚而坚固的石磨却依然厮守着它的旧居遗址。
昔日的河流,已成了电站的朋友,淡忘了老伙伴石磨的来历和用途。而坚如磐石的石磨依然讲述着山村久远的故事。镌刻在石磨上的磨牙如同深邃的音符,欣然被春雨浸湿的山风揉搓成了乐章。
山歌悠悠,像那壶陈酿老酒的滋味。沉迷在酒场的我推开了虚掩多时的柴门,松明火光下照亮了往日的春秋。仿佛那呼唤的回声曾是磨房里碾出无穷往事,神韵就是雕琢在童年岁月的记忆中。
在岁月的风雨中历练着志向,在漫长的寒暑下默默劳作。勤劳换来一日三餐的粗茶淡饭,勤俭支撑着细水长流的时光。梦幻是风调雨顺的年景,欢欣是一家人的温饱和希望。排涝灌溉,春耕夏锄。按着节气迎送那无怨无悔的日月,不误农时老实巴交地守望着秋收。
抚摸石磨,如同抚摸着父亲粗糙而又苍老的手;抚摸石磨,如同抚摸到艰苦年代中青黄不接的杂粮五谷。凹凸不平的磨牙可是记载父亲坎坷经历的文字?抹不平的印记可是父亲为我们创造幸福的诗行?
沉重的石磨,大山里吃苦耐劳的肩背,不歇的山风,我们不可忘却的隽永山歌。深入骨质的山歌有几多苦涩和忧愁,走进心坎的山歌又有多少迷恋欢乐的甜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