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被重重云雾包裹。一如我心。
在高高的习题山间,我疑惑,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我将这样挥洒人生光阴吗?
一阵风,和着浓郁历史气息的风,覆盖了我。
躺在一只小船上,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在我的对面,坐着一位很老很老的老人,白胡子接到胸口了,看得出,是精心保养过的,每一根看起来韧性都是相当的好。水慢悠悠地荡着,船随之起浮。我问:“你是来回答我问题的人吗?”老人沉默不语,突然一挥桨,水浸埋了整个世界。
再睁开眼,我和那位老人走在凡间荒野。忽闻一屋传来琴声阵阵,在老人的授意下,我捅破窗户纸,向内窥望,弹琴的人神色庄重,四体通泰。在他旁边,还坐有一人,说:“孔子啊,你已经摸到它的规律了,可以换支曲子练了,已经二十多天了!”不料孔子回答:“我还没有领悟出它的音乐形象,十天后再来吧!”师襄苦笑一声,只好不言。
我看着老人,边走边说:“孔子这种精益求精的精神的确叫人佩服,可我还是不懂。”老人摇摇头,不作回答。
一眨眼,周围的影像全变了。四处散开着向日葵,构成金色的海洋。远处房屋华丽的装饰、浓烈的色彩、精美的造型,不难猜出这是在法国。近些,再近些,我看到了那幅震响世界的《向日葵》和它的作者,那个疯狂热爱这个世界却被冷冰冰遗弃的人——梵高。我的心震颤着,激情喷薄欲出。画家满怀炽热的激情,旋转不停的笔触是那样粗厚有力。然而,在这种粗厚的单纯中却又充满了智慧和灵气。他的笔下,向日葵不仅仅是植物,而是带有原始冲动又热情洋溢的生命体!
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
不知不觉,时空转变,我已在汨罗江边。
屈原站在汨罗江岸,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渔夫见到他问:“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
屈原云:“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所以想了解自己。”
渔夫说:“圣贤的人都不会停留在某个物品、某种思想上,他们能因世界而独特。世道清廉,可以入世为官;世道浑浊,可以与世沉浮。至于深思高举,乃是大可不必。”
屈原始终坚持着:“我就是如此之人,宁可投江而死,也不会让清白之身蒙受世俗之尘埃。”
渔夫莞尔一笑,挥桨而去。
这两个人都拥有着所谓生死的大智慧,但我还是更认同渔夫之言。回首,却发现老人在看着我。我深鞠一躬,恭恭敬敬地说:“我的迷惑已解。人生本来就没有定数,一千个人就不会只有九百九十九种人生,只要凭自己的意愿,好好过这一生即可。当然,要紧握自己的理想。老人笑得明朗。
一层白雾,渐渐模糊了视线。
拿起笔,奋起与作业作战。
举头观天,云雾散尽。月,明晰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