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记忆的散文(2)

时间:2021-08-31

  当圆圆的大锅里白气弥漫,散发出酸菜汇猪肉特有的香味,孩子们早已垂涎三尺,恨不得用手直接抓上一把塞到嘴里了。厨房里,母亲与东家的婶子,西家的阿婆一边低声说话,一边不停的忙碌着,撕瘦肉,切血肠,盛菜,端盘,不算宽敞的屋子里,炕上,地上,并排摆放着一个个圆桌,同村的叔叔伯伯们早已入座,大声的交谈着,说笑着,说着今年的收成,明年的打算。说到高兴处,倒上白酒,大喊一声“干。”咕咚咚一碗白酒就下了肚,那叫一个豪爽干脆。

  孩子们不用招呼,自发的坐到一起,等香喷喷的猪肉一上,每个孩子都瞪圆了眼睛,把筷子伸得长长的,生怕与自己看中的肉失之交臂。夹好一块肉,蘸上蒜泥放到嘴里,慢慢的嚼着,细细的品着,那滋味,就是当神仙也不过如此。若是恰好抢到了小伙伴看中的肉,更会得意洋洋的放到嘴里,故意吧唧吧唧的大声嚼着,还不忘斜着眼睛看看对方的表情,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气人样。当然,许多时候,若不是大人在后面喊着别抢,慢慢吃,锅里还有很多呢,孩子们的吃相只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了。

  恰逢冬闲时节,又遇到杀猪这种高兴的事,饭要吃到下午两三点钟才散场,大人们酒足饭饱,寒暄着走出门去,孩子们则拍着圆鼓鼓的肚皮,一起跑到外面继续疯玩去了。

  每年杀猪过后,面对着空落落的猪圈,院子里孤零零的猪食盆,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记忆的童年里,田地极少,庄稼产量很低,要想让一家人在贫瘠的岁月里达到温饱,养一些家畜就成了补贴家用的重要手段。鸡蛋,鸭蛋是不能随便吃的,只有在家里来客人时母亲才会炒上一盘。

  每年春天的时候母亲都要抓上两头小猪仔,胖嘟嘟,肉乎乎的身子,撅起的长嘴巴虽然不能用好看来形容,但在孩子们眼中也是呆萌可爱的。小猪仔抓来的前两天是最揪心的,两个小家伙瑟缩着挤在一起,从早到晚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人听了特别难受。几天后,两个小东西对主人和环境慢慢的熟悉了,开始显现出温驯和调皮的本色。那时的猪不是圈养的,而是随意的撒在院子里走动,比起现在圈养的吃饲料长大的猪拥有更多的自由,肉质也更加香嫩细腻。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用鼻子拱拱这,拱拱那,和刚来时的拘谨完全不同,一会儿功夫平平地面就被拱出了一个土坑,连老屋的墙根都留下了它们胆大妄为的杰作。淘气够了,它们就躺在墙根下,舒展着四肢,大大的脑袋趴在两只前腿上,尽情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若是这时候你轻轻的在他身上搔痒,它会温顺的侧过身去,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若你以为它们只是懒洋洋的,一幅没心没肺,与世无争的样子,那就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