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莼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女人。
清爽、艳冶,带点儿忧郁的神经质的女人。居家的时候,宽大飘逸的白衬衫下片缕不着,赤足缓缓走在深色地板上,叫人看着都觉得冰凉透顶,既爱又恨。一张素脸上只涂了口红,颜色馥郁温暖的像是红豆奶茶。眉毛冷淡地皱着,可是笑又是那么柔软,分明是百般姹紫嫣红勾撩弹拨,赤裸裸的美人算计,却叫人生不起气,为着那妩媚过头后的一丝羞涩文气,白白软下心来。
她总疑心贾莼是只猫,发神经时或怒或笑,只叫人觉得柔善可欺。勾引人时色气的唇角一挑,又越发得天真昳丽。偶尔文静下来,乖觉地趴在飘窗上看书,忧郁的眼浸润得湿漉漉的,活生生的民国名媛范儿,既慵懒,又无辜,像高贵的钢琴曲里糅进了调皮的萨克斯,优雅还在原地踏步,活泼却已经蠢蠢欲动。
贾莼。三分是鲜奶与茶叶混煮的温苦甜美,两分是朱砂捣进古药方里研磨而成的热烈古艳,四分是冬天里笑嘻嘻用冷手摸进你后背的调皮嚣张,一分是嗞嗞浇进玻璃杯里冰水的清爽透彻。
她在这个单调的夜晚开始思念贾莼。有关贾莼的一切笑容,以及一切故事。
注:Lilies,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