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蛮的杂文随笔

时间:2021-08-31

  我和族人世代生活在那道裂谷周边。

荒蛮的杂文随笔

  那裂谷很深,很黑,很冷。

  偶尔会有水从底部漫上来,人是不可以喝的,会死,但是植物喝了以后会更加茂盛,茁壮。

  虽然平时是不可以接近那道裂谷的——因为有很多教训告诉我们,那道裂谷偶尔会有莫名的引力,诱使人自愿跳下去——但是在一年一度的祭祀时我们全族人都会去祭拜那道裂谷,祈望它依旧漫出水,让我们拥有食物。

  前几年不知为何,那道裂谷漫出了格外多的水,也更频繁,我们的农作物丰收了,同时,森林也更大了,气候变得很冷,很冷。

  夏天的时候身体依然僵硬,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拥有热量,但竟然也不会冷。也许我的心跟着温度一起冷下来了吧。

  冬天是没有规律的,也许昨天还是夏天,今天就已换季。但它也并非没有规律,冬天降临前,树木的叶子会张开,枝条会张开向天空延展,森林深处会传来可怕的令人胆寒的嘶吼,那是一些畸形的怪物发出的声音……它们的体表光滑,是纯黑的如同那道裂谷深处……它们没有固定的形体,族里每一位成员的样貌都相差甚远。

  那时我们就赶紧躲回洞穴,互相拥抱取暖。决不能呆在外面,会被冻死;或是被凛冽的寒风裹挟卷起,再被重重摔在山崖上;又或是被那些怪物发现,被围住,被可怕的讥笑声刺穿耳膜再癫狂地自杀而死……

  我们想过办法诛杀那些怪物,为了拯救没能及时返回洞穴的族人。但是我们失败了,但也并非毫无成果,据一群从裂谷边狂奔回洞穴的勇士所言,那些怪物,是从裂谷底部爬上来的,而且,被怪物逼死的人也会变成那些怪物……

  换言之,我们都是怪物的一员。

  我知道了这个真相后很伤心,万念俱灰。

  我的友人,也是被那些怪物逼死的……

  也许以后我将被我最亲爱的友人亲手杀死,但是我不能接受这件事……

  啊,看,乌云在聚拢,天空迅速变得灰暗;看呐,树叶在舒张,鸟儿们发出了恐惧的低鸣,它们拥挤在一起,不住地颤抖。

  我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我走到那道裂谷旁,温柔的冷风拂过我的脸,我含情脉脉地注视那极处的黑暗——那是我最终和最初的家园……

  有雷声隐隐,我轻轻笑起来,纵身一跃,被冰冷刺骨的水流拥在了怀里,再也不会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