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教育(随笔)(4)

时间:2021-08-31

  同学聚会时,同学个个都穿着身光颈靓,有的风光无限,有的非富则贵,有的事业有成,有的风生水起,唯独他依然“原地踏步”,心里不免自惭形秽,自愧不如,矮人三分。

  同学之间多年未见聚首,当然会关心彼此的近况。当别人追问他,现在高就什么,干哪一行,发什么财时,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如果说自己做青菜小贩,那多寒酸多难堪,有一种怎么样也抬不起头来的感觉,确实说不出口。尊严使得他要极力掩饰自己,他煞有其事地回:我在开贸易公司,请各位高抬贵手。同学们信以为真,个个举杯邀喝,围着他举杯庆祝,好不盛情。

  谁知道,过不久,当晚同学聚会时也在场的女同学A,刚好来到他所在城市探望朋友,女同学A是他在学校读书时暗恋过的同学。她和朋友挎着篮子到市场上买菜,边走边聊天,看到一摊新鲜肥嫩的萝卜青菜,遂走过去蹲下来挑青菜,随口问:白菜多少钱一斤?对方答:这青菜刚刚从地里摘下来的,新鲜,两块半一斤!声音这么熟悉的?抬头一看,面前这位竟然是前几天在同学聚会上说自己开贸易公司的同学。她压根想不到面前买青菜的会是他,他压根也想不到面前的女同学A会如魔法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当他们四目相撞时,惊呆了,两人同时发出“哦”的一声,嘴巴成了个大大的O字形,说不出话来,尴尬戏剧的场面可想而知了……

  说起体面的生活。有个旧时邻居,读小学时,就喜欢画画,整天爱在本子上涂鸦画画儿,直到高中了,仍然无心向学,痴迷画画。家人急死了,说图画又不能当饭吃,有鬼用啊!他耳朵像长了茧子,就是听不进去,依然沉醉其中,常常背着画板游山玩水,浪迹形骸,不修边幅,悠哉悠哉。高考填志愿时,他心目中的志愿是美术学院,在他认为,美术里面的世界简直就是天上人间,如梦如幻,美轮美奂,妙不可言。可家人就不这么想,他们忧心忡忡:画画这破玩意儿,简直贻笑大方。因为这在村里人来说,是不务正业,胸无大志的表现。于是,填志愿时硬给他报了司法学院,结果高考名落孙山。受不住挫伤的他想不开,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头半个月不出门,要家人把饭送进来才晓得吃,不久就神经失常了,常常无以伦次,自言自语,不知所云,还在屋里屋外墙壁上,在地上在桌子凳子上到处乱画,就连自己脸上额头也画得古灵精怪,五花八门,让人哭笑不得,痛惜不已,真是悲哉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