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冬天生活随笔

时间:2021-08-31

故乡的冬天生活随笔

  故乡的冬天,清晰于镇上的一场古会。

  那场古会,不知道起始于什么时间,在立冬前后,阴历的十月初开始,持续一周多,我们叫十月会。在我的想象和理解中,古会就是一场欢迎冬天到来的仪式,祈求上天赐给来岁的丰年。汉魏时期,立冬,也就是冬天来临的这天,天子要率群臣迎接冬气,对为国捐躯的烈士及家小进行表彰与抚慰,请逝者保护生灵,鼓励民众低于外敌或恶寇的掠夺和侵袭。这场乡村的仪式,绝对没有了古时皇家的正式和盛大,但这种排场,在乡村,却是最隆重的。

  二十四节气中,四季都有一种节气作为开端,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立,建始也,每个开始意味着季节的正式来临。立冬、草木凋零,蛰虫休眠,万物活动趋向休止。记得以前的十月会前后,总是会迎来家乡的第一场雪,伴随着阴沉沉的天空,这场雪会如约而至,不大,冰冷的细雨夹杂着雪粒子,敲打在枯黄的草木上、树干上,窸窸窣窣的作响,一望到头的田野上、山坡上,会慢慢地覆盖上一点白色,裸露部分的土,湿漉漉的,给刚刚种下的冬小麦送去了第一次满足的滋养。上天总是平衡的,不会忘记和落下他的每一个角落,该给予得一定会给予。

  古会上,秦腔的表演是这场古会的盛宴。早在九月底,乡邻们就不断的邀约亲朋来逛会,无非是趁着这个机会大家聚一聚,说说家长里短,增近彼此间的情感。其余摆摊设点的大小买卖,都是这场盛宴的陪衬,那些再上口,再让人垂涎的小吃,只能是舌尖上瞬间的美味,秦腔留下的余味不仅是眼耳的快意,还有精神上的寄托和丰富。这个自西周传承下来,相当古老的剧种,形成于秦、精进于汉、昌明于唐,完整于元,成熟于明,广播于清。古会上的曲目,大多是经典,有时是折子戏,有时是本戏,折子戏时间不是很长,人们看完一段后可以欣然回家。要是本戏,很多人便留恋于其中的情节,非要看完才罢休,特别是老人们,拿着小凳子,在戏台下一座就是一下午或者大半晚。其实,看戏的乐趣不是所谓的生旦净末丑的拿捏和表演的多出彩,而是戏曲里的哲理,农村人的很多哲理都来自于戏曲,上下几千年的秦腔,是黄土地的.灵魂,也是心灵的抚慰,即便是那一声声吼,也能在刺破云霄之间平复任何心情,这便是他的魅力所在。

  西北的四季格外分明,夏有凉风秋有月,春有百花冬飘雪。深秋后,就能隐隐约约看到冬天的影子了。田地里的玉米早早的收了,留下的玉米杆枯黄的迎着下山风哗哗的作响,吟唱着这一生短暂的辉煌。很快,村民们就下地了,一根根的挖出秸秆,成捆的捆好,拉回家,堆放在房前屋后,作为冬日里引火热炕的材料,一捆玉米杆,放进炕洞,点燃,慢慢的等抗热,一家老小围坐在炕上,说笑着。家的温暖不仅是一顿团圆的饭食,也是这一家老小围坐一起的欢笑。

  那条流经的小河,是故乡的血脉。进入十月,河水不知不觉的变浅、变小了。伸手下去,有些冰冷,但小河的季节似乎是河岸山坡上的植被掌握的,那些曾经葱茏、绿意盎然的草木,也变黄、变枯了,只有常绿的松柏象监督者一样的一成不变,默默地看着大家在四季轮回。

  暮色中的炉火,是家乡冬季最温暖的写意。黄昏,暮色四合,家家户户开始烧火做饭,炊烟旋绕在小村的上空,柴火燃烧后点滴的糊味,饭菜的香味远远的就能闻到,让小村的依恋瞬间荡漾在心头。

  从秦岭深山吹来的风是冬的号角。其他日子,风其实没有停歇过,春来带来的是泥土和草木的清香,夏天夹杂着收获的小麦的香气,初冬的风带着呼啸,跃跃欲试,似乎要和谁化解一场恩怨,就等着冬的大刀阔斧了。宋人的词里这样写道:“落水荷塘满眼枯,西风渐作北风呼,黄杨倔强尤一色,白桦优柔以半疏,门尽冷霜能醒骨,窗临残照好读书,拟约三九吟梅雪,还借自家小火炉”。在家乡,能和诗里符合的大概就是这呼叫的风了,诗中的黄杨可以换成白杨,尤其是一排排伫立在村边、路边的高大的白杨,我一直觉得冬季带着哨音的风的呼叫,就是白杨树发出的,其实也未必就是白杨,但我的心里一直认为白杨是最大的发声者。他的呼叫,不知道是不是一种不屈和倔强。在这执拗的背后,可能是那不肯弯腰,挺立的不屈不挠的身躯吧。

  立冬过后,便是小雪,若是以往,等待着的即是那一场场飘落的雪花,也就是说,十月会后,故乡的冬天就真的来了。干净、清冽、寒的有些刺骨。此后,人们不再多出门劳作了,守在家里,安稳的等着,等着下一季漫山的绿,清清的河水,柔和的山风,和每个冬天过后的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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