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与星辰的杂文随笔(3)

时间:2021-08-31

  渐渐长大,李惊鸿越是想要逃避现实,如果不是遇到她,李惊鸿长大后的生活即使再光彩夺目,在他自己看来也是黑白一片,就像心静不起波澜,等待渐渐腐烂而已!

  父亲变了,母亲变了,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的时光中延续。   星光透过休息舱的小小铉窗带着淡淡的光彩,照在舱门旁器台上的投影照片上,一家三口的合影在星光的映照下格外醒目。

  李惊鸿走到器台前,望着眼前的照片,还记得这张照片是他八岁时一家三口在自然博物馆照的,而他身后的那片翠绿色森林在已经变得荒凉而致命的地球上坚守这最后的一片净土!

  整个地球,可利用土地除了人类聚居地,剩下的最大的非人类区域只有他身后这只拥有几十里生存面积的几种仅存植物,虽然自然科学院仅剩的几名老科学家极力维护这片净土,但是他们的命运在城邦联合议事会上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投上反对票,未来已经注定,也许在李惊鸿休眠的这几年中它们已经成为历史,大树被连根拔起,花草被无情的践踏,一座座擎天大楼从它们原先生长的地方取而代之,就像他自己,离开了他的家乡,不一样的是它们从此消失,而他流浪宇宙!

  看着上面儿时的自己,那时李惊鸿是笑的如此灿烂,就像当时盛开的鲜花。父亲母亲也是他最爱的父亲母亲,一切是那么美好与和谐!可现在为什么长大了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

  关上开关,投射出的照片应声消失,只剩下静静躺在器台上清冷的没有丝毫温暖感的投影棒!

  在这个小小的飞船里,时间一天天过去,弹指间,半年的时间白驹过隙烟消云散,外面还是一样的星海,李惊鸿静静的坐在智脑机器人前,机器人一张清秀脸庞笑容灿烂,眼眸亮丽,正是李惊鸿睡后醒来都会出现的她!他心里的光!只是眼前的女子虽然犹如真实的人,但是眼中却是缺少了属于人类最重要的灵动与情感!似梦非幻,就是梦从没停下!

  在这艘艘飞船中,唯一可以和李惊鸿说会话的人也就只有眼前的智脑机器人“她”了。

  作为飞船上的唯一配置的机器人,自从李惊鸿从休眠中醒来,她每天的工作除了日常检查飞船系统的正常运作,还多了一项任务指令就是照顾李惊鸿的日常生活!

  而每次李惊鸿都只是和她说话聊天,这时的她也总是全神贯注的听他说,直到他说完,她才对他说的话给予她自己的回应!虽然李惊鸿知道这份认真只是程序设定的,但是李惊鸿依然很感动。

  在家里,长大后李惊鸿和他父母说的话越来越少,李泽龙从来都是以命令的口吻和李惊鸿说话,李惊鸿根不敢和他说心里话,甚至连一句问候都变成一种考验!社会的弊端在他的身旁渐渐显露出狰狞的嘴脸!   至于他母亲,有些话李惊鸿也根本不敢和母亲说,虽然他母亲依然很疼爱他,但他母亲的观念和他自己的观念却有本质上的区别!说了只会增加烦恼而已!

  时间在无声流淌,李惊鸿和“她”的话也是越来越多,最后更是把以前他自己不敢说或者不想说的话都吐露的出来,二十多年的话,此刻都全部被李惊鸿倾诉给了自己对面的“她”!就像真的面对她,聆听他的心声!

  吃饭,睡觉,玩虚拟游戏,一天天的过去,一个人的太空生活是寂寞的,太空越大寂寞感就会越发蔓延,特别是远方还有一个思念之人。

  拿起旁边静静躺在冰冷床台上的一本泛黄的书,还记得当她送他这本书的时候,这还算是一本新书,年代的久远并没有赢过她对它的呵护,她说:这是她十年来的全部,现在送给他。打开封面映入眼帘的是一段秀气的文字:愿星星同样带给你快乐!

  这本书讲了一个小男孩与梦的故事,他的梦就是那时最清澈的星空,纸质书籍在当时除了城邦图书馆里的精品藏书,其他书籍可以说一点价值也没有,而这本书却成为他最珍贵秘密!

  起身,拿起身旁的白酒,李惊鸿一饮而尽,近段时间如此反复的事情重复上演,谈心,喝酒,睡觉。在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空寂船舱中,李惊鸿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也许时间已经临近眼前!

  还是同样的房间,除了映透在铉窗上的星海,只剩下清冷,寂静。

  李惊鸿再一次从醉酒中醒来,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按照以前的习惯,而是穿过旁边圆形金属长廊,走到最里面的一个舱门前,舱门缓缓的朝着四面打开,黑洞洞的舱室毫无遮挡疯狂涌入李惊鸿的双眸之中!

  李惊鸿望着眼前的黑暗,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黑暗很快淹没了他的身影!

  进到舱室,舱室的地面在李惊鸿的脚下两边,突然闪烁起两排淡暖色的光芒,从舱门一直照到中间区域,随着李惊鸿一步一步走着,中间的地面也像是花开一样,渐渐绽放,接着从里面升起一团能量金属体,如波浪一般荡漾涟漪,随着李惊鸿的步伐不断的变化,当李惊鸿走到它的面前时,它已经形成一把椅子!静静悬浮在李惊鸿面前!当他坐上去,从底座上突然深处无数根管状物体,吸附在他的头上!当画面一幕幕如真实般出现在李惊鸿的眼前,他的眼角渐渐湿润了,这间舱室是记忆复制放映室,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复制自己的记忆重新放映一遍的机器,而现在一些美好的与不美好的全都重新展现在他的面前!恍若重生!儿时的自己,母亲,父亲,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一起起床,一起电影,和父母一起玩游戏。眼泪默默的留下。

  不知道李惊鸿看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他就这样一遍一遍的看着,反反复复,没有停下。

  直到不知道什么原因全息投影突然变得不稳定起来,画面开始崩溃!李惊鸿才从记忆中回过神!船体稍微震动,在李惊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刚刚的震动虽然短暂但是却很明显,这种突然间的震动说明综合平衡器有所异常,而综合平衡器与主系统相连,主系统没有异常综合平衡器发生异常的概率几乎为零。   但现在既然已经恢复,看来修复系统已经对故障进行了修复。

  起身,离开座椅,随即所有的影像瞬间消失,灯光重新照亮舱室!

  走出放映室,像是对刚才的事情不放心,李惊鸿径直走进了控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