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杂文随笔
有星星的日子
门前大槐树上的蝉壳
雨天踩在水坑里的脚步
睡觉前奶奶摇着扇子唱着的儿歌
睡梦时枕边的故事书
晨起时透过纸窗缝隙的阳光
最钟爱的贴满水钻的紫色鞋子
灯绳上挂着的小葫芦
拴着链子的铁桶在水窖里的回声
……
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突然就长大
再也不捏碎了摇着吃的方便面
再也不幼稚的假装自己有一个一个家
再也不说自己要当宇航员这样的理想
再也不提起年少时喜欢的人的样子
忘不了
去学校前手里挥舞的铅笔
放学时手挽手溪水般哗啦啦的笑声
蹙脚的妆幼稚的游戏
儿时
记忆里最长的电影
年少不经事的脸颊
进入农历三月底,小麦的穗子都摆齐了。此时正是小麦扬花灌浆期。清风徐来,麦浪翻湧。一浪未平,一浪又起,一浪盖过一浪,麦浪后浪推前浪。
时光倒回到了童年时代,每当这个时候,正是吃嫩豆角的好时节。
那时还是大集体时代,有许多农活,比方说犁地,种地,碾打庄稼等活路,主要还要依靠牲畜来帮人干活,以此来减轻人的劳动強度。牛驴比较好喂养。骡马属于大牲口,力气大,就金贵多了。它们的饲料离了豌豆还是不行的`。
因此,生产队都要在麦地里套种豌豆的。麦熟了以后,麦粒和豌豆粒混在一起。这时就要用粗锣筛筛去麦子,锣筛里的豌豆留作大牛口的饲料。
俗语说得好,三月二十八,一半豆角一半花。豌豆的花有好几种颜色,大红,粉红,紫色,白色,黄色,争奇斗妍,鲜艳夺目。
豆角长到半鼓圆的时候是生吃的最佳时机,错过了这个时机,就不能生吃了。
取一枚嫩豆角,食指配合大拇指顺着豆角的拱形脊骨梁一捏,"叭"的一声脆响,豆角立刻分成两半。里面呈现出嫩嫩的小豌豆粒。牙轻轻一划,嘴唇就势一吸,便入口中,牙齿一碰就碎,甜甜的汁液迅速扩散开来,满口生香。
剩下的嫩豆壳千万别扔掉,很好吃的。打掌后才能吃。外皮很脆,容易折断,里面附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筋膜,纫性很好,但是这种粗纤维是不能吃的。翻过豆壳,从内侧花蒂处折回,拇指按着筋膜向回一拉,就和外皮分离开来。这外皮吃起来脆生生,甜滋滋,香喷喷。倘若放入碗十中,调些盐,醋等调料,汤汤水水,冰冰凉凉,酸酸甜甜,别是一番滋味。
从嫩豆角下来开始,生产队就在田间地头搭个庵棚,指派专人看守。神也有打盹的时候。偌大一片麦田,看守人再敬事,也难免有漏洞的,还是有机可乘的。
我们这起毛头小子都是些馋猫,偷豆角是必不可少的事。我们专和看守人玩猫鼠游戏。通过现察发现,吃饭点和正端午时是最难得的机会。看守人巡视一圈,见四野无人,也就放松了警惕,钻进他的庵棚里休息去了。我们就钻这两个空,蹲进麦地,半躺着偷摘豆角。只要别让麦子大幅度地晃动,大老远,看守人是不会轻易发现的。
我们不带任何器具,轻装上阵。这样既不惹眼,也便于安全撤退。只须将衫子或背心下摆往裤腰一统,豆角贴着肚皮放。负责站岗放哨的同伴,发现势头不对,一声口哨,我们撒开脚丫子火速撤退。
万一被看守人逮着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只不过吓唬吓唬一下,斥骂几句,发出严厉警告罢了。遇着慈祥的老人并不责骂,他知道小孩子家嘴馋,总爱吃个零嘴。他还会和和气气地说,赶快在地边折点,注意别踩倒了麦了,快点回去,让队长看见就麻烦了。
如果不凑巧错过了吃嫩豆角的时机,也不必懊悔,只要赶在麦子未黄之前,还可以吃煮豆角,那又是另一种风味。
豆角长到一定时候就老了。这时豆角胀得圆鼓鼓的,像即将临盆待产的孕妇。豆角的颜色也由原先的翠绿变成了绿墨色。这时就不能生吃了,很苦。可以煮着吃。放些大料调料,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后来,土地承包到户了,特别是农业机械化的推广和普及,牲畜也发挥不了作用了,人们也都不再养牲畜了,自然也不再种豌豆了。现在谁要给地里套种豌豆,一夜之间,麦田非被踏平了不可。
如今,我已从当年的毛头小孩变成一个小老头了。可思绪的闸门常常会被撞开,自然会勾起儿时许多美好的记忆。最难忘的就是儿时吃豆角时那种甜甜香香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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