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路上,遍地是焚后的冥纸黑灰,烟雾将路灯笼罩让黑夜的氛围更加异样,路上行人已是不比平日。七月十五月半的“鬼节”,说是“先人节”应该更为恰当。对他们的纪念,沉睡在冰冷的土地能够感受到家与亲人送去的温暖。即是先人,诚恳能为后人前进的迷途指点一丝光亮。
独自敲打着键盘,此刻手机铃声响起,父亲带来问候,让我别加班太晚,让我注意身体,让我照顾好自己,月半已到早点回去。不知什么时候那种高高在上,严厉而无法拒绝的语气变成和蔼又温情的方式。转变只在不经意之间,如流星眨眼间的划过,丝毫不给人回味的停顿。那一股暖流,一份高兴,能无时无刻挂念我们的也只有父母。祖辈们的传统习俗,焚烧冥币为先人们支付一笔生活费,由地府力夫快递送达,习俗文化由一代传承下一代。
月半的几天,早已流传出的事迹也不少。前晚梦里还见到二伯,对我说着什么,第二天早起忙于上班,忙于工作,忙着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那段就空白了。二伯去世有一年,去年的这个月我匆忙从实习地宁夏赶回,见到我不忍面对的事实,见到不知道多少天未睡的父亲,累躺在祖祠座椅上仰天擦去即将流出的眼泪。见到奶奶,二姨和凤姐的世界已经崩塌。意外事故,没有回天之术,没有时间倒退,早晨还亲过孙子的额头,没有任何征兆。这刻我才知道人与蚂蚁的生命是平等的。
这位一生与土地打着交道的农民,一副黝黑健壮亲近土地的身板,老实憨厚是中国农民的文化。从未见过二伯穿着西装打领带,从未见他去休闲娱乐场所。似乎享受与娱乐已经作出奉献给兄弟姐妹以及后人的觉悟。这位在那个动乱饥荒的年代,作为爷爷的顶梁柱,支撑着整个家族。尤记得二伯牵着牛鼻耕犁出每一寸田地,披蓑衣戴斗笠编草鞋冒着春雨种下食饱全家的大冶勺。那时的夜幕炊烟袅袅,没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一包兰花豆父亲便可与二伯喝完两大碗烈酒,贪吃兰花豆美味的我会被父亲瞪眼呵斥离开,他呵呵笑说:吃点没事。我便高兴多抓几颗。
为我们度过最艰难的年代,还未做好享受的打算,命运却提前将您带走,我们还未来及作出回报。后面的路趁着这个节日,希望您那双无形的翅膀一直庇佑父辈们平安。拼搏的重担已经可以转交给子辈的我们。盼,庆从小就比我懂事能干。弟弟成长独立的步伐非常快。亚哥一人在外闯荡,他的见识和勇气是我们无法比拟的。旺哥将思敏,梓轩照顾的很好,有一丝迷茫,我想不久他会找到答案。至于我,正在努力追赶他们每一个人的脚步。
安了,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