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亡论文言文

时间:2021-08-31

  夫观天下,巍巍华夏五千,朝代之更替,如日月之交换,繁而杂乱,不易梳理。兴亡却有之轨迹,循而复始。

  自三皇起,过五帝至夏,政权更替多用禅让。三皇者,不可考也,余乃观之,有巢、遂人、神农乃历史变化之三个时期也。有巢者,渔猎时期也,遂人者,游牧时期也,神农者,农耕时期也。

  五帝自《史记》世系表述黄帝、颛顼、帝喾、尧、舜,此皆禅让而更替行政之权者矣。禹治水而功,受禅于舜,至此废禅让而专世袭,其子启建而立夏,为中国之第一王朝矣。

  夏至太康之时,因荒淫而遭有穷氏后羿撺掇,然虽有少康之中兴,再至桀时终亡于商。至此定下王朝兴衰之变化规律也。商初而兴,至中盘庚而盛,末由帝辛亡于周。

  周始行封建,分封诸侯于四野,天子拥天下而临中央。然封建之流弊亦随周之兴亡而暴露之。周自迁都洛邑,国力不负,诸侯乱而相伐。始皇出,天下安,诸侯灭,中国一,统钱字,定轨尺,环宙宇,归六合。废封建而行郡县,权归中央,任命地方,乃天下之大新也。然六国者不安矣,秦之亡,实乃六国者也,封建余孽对峙于集权新政,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此,终亡矣。

  从此之天下,历朝均有封建,虽集权于中央,然封建犹阴魂不去,祸国为害不浅。汉之封建,招之七国叛乱,晋之封建,亦八王之乱矣。唐初之封建于子孙,乃出玄门之变,后期之节度者,离中央而行军政之权,实乃与之封建无异。宋虽封建势弱,仍有赵氏子孙封地为王。蒙古之封建,四汗国并存然其崩解。明时封建,亦出靖难、宁王之乱矣。清之封建三藩,亦是如此,封建荼毒岂非亡国之一罪乎?

  王朝更替之规律,无非初期之修养,中期之兴盛,末期之衰亡。初期之时,因祸乱战伐,民不聊生,为促国盛而行休息之策。转至中期,国力强盛,乃兴兵扩疆,扬名世外。而至末期,国力财富因中期奢而霍之,故变而匮乏,不得已加赋税,重徭役,逼民谋起,门阀叛反,再加之边患外急,内外蛀食,遂而亡。

  汉初用黄老之策修养民本,至武帝时削封建而强集权,罢百家而尊儒术,王朝强盛于世,而北拒匈奴,西通西域,南阔疆土,至元帝时,犯强汉者,虽远诛之,中国国力之强盛,与罗马、安息、贵霜并举。然穷兵黩武,耗其国力,终至流民四起,颠覆王朝。流民起义者,乃国之亡之二罪矣。

  夫观隋时,合中国,开科举,凿运河,游河西,千邦来贺,万国来朝,却因好大而喜功,国民生况日下,遭至门阀义起,终二世而亡。盛唐初时休息,至武后、玄宗时盛极于世,然地方势力之盛强必削中央之实权,安史一乱,帝国终不复往,流民又起,遂而亡之。然隋唐之亡,乃至汉之亡,均可归于藩镇门阀之祸矣,藩镇之祸实乃亡国之三罪矣。

  至宋时,太祖门阀出身,深知藩镇之弊,从此强集权,削地方,重文抑武,实文化昌盛,科技辉明,货币之兴荣,钱财之富足为后世所惊叹哉。然之武功却无他见,边疆烽烟终烧至京都。然宋之军弱,重文抑武实乃其一,二者乃唐时之民族政策,对边民之宽容,使之肥沃牧场尽归游民所有,至宋之时,河西为西夏所据,无天然牧场驯马,宋之步兵实难与之骑兵对敌。三者乃燕云十六州之失也,五代之时,燕云之地尽归契丹,宋虽统一,然燕云未收,攻无天险可据,退无长城可守,与辽金对峙,实难取胜。四乃辽金夏已与其他游牧有别,其乃建立王朝政权,与之汉唐时之匈奴、突厥不可同语矣。宋经靖康而退居长江以南,利其天险延其国祚,其军抗击蒙古之久,又岂可言其武力之差乎?然亡于蒙古乃大势所归矣,世界皆为蒙古铁蹄之颤,何其宋焉?

  明之立国初者,亦用其修养之策,然其策之税法,为之后世伏患矣。观明一朝,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为华夏之功竹难书罄。废宰相设内阁,促工商,兴远洋,资本之新发,火器之昌盛亦属世界之前。然其税法之误而亡其国,虽得张居正改革历变,然不得其解,是为亡明之一矣。明初对峙蒙古,后对峙于满清,又平倭患,援朝鲜,战事终无断矣。战事劳其民,伤其财,使之民怨,终激而民变,是为亡明之二矣。然一二者,实为相绕着,因其税务,国之库府无充盈之财,因其战事,损之库府本不充盈之财,国之为于战事,必充其饷,然东林之辈所累,矿盐之商少税难收,复征其农者,农者本无财,刮之民膏必使民变矣。东林之辈,误国者何其词也,南迁之议,诺成定案,然中央移至应天,国祚仍在,不至军阀四起,私拥立王而内乱纷纷,整顿国事再图北伐者,收复之望尤在矣,此乃亡明之三者。末帝崇祯,虽除阉党,整朝纲,然刚愎自用,生性多疑,频换内阁,丧失民心,斩杀守将,扰乱边防,终使满清入关。观当之气候,正值冰寒侵袭,农耕欠收,游牧外窜。满清者,金之后裔也,早窥中华久矣,明末国力微衰,内乱四起,趁而侵之,入主中原,剃发易服,臣服汉民。此之为亡明之四矣。

  然观之宋明二朝,皆亡于异族外国,虽此时已融而合一,然当时却是如此。异族入侵实乃亡国之四罪也。清之亡者,乃时代变迁,大势所趋,无奈何他,然仍逃不过息、兴、衰三步规律尔。终观华夏古史,息、兴、衰尤滚滚车轮,无可逃逸。而祸国之四罪者,封建、藩镇、民变、外敌。此四罪者皆关乎亡国灭种之祸端,史来有之,必慎重而行之。

  百年兴亡,终不过一届废丘,百姓安危,却如是一叶枯城。王朝兴衰贯穿始终,英雄小丑都归尘土。当之读史,应以史为镜,了知兴衰,引之为鉴,杜之安然。此乃史之价之所在也。

  然国之强,必先民之富,《管子·治国》有云:“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民富国安必可断其流民变起之罪矣。国富而军强,重国防,顿军务,绝边患,安国邦,兴科技,集智囊,必可断其外敌入侵之罪矣。强中央,分地方,收兵符,渐民权,必可断其封建、藩镇之罪矣。

  余望想,吾华夏之威,故必复现,重回秦之傲骨,汉之雄武,隋之威严,唐之世盛,宋之富足,明之刚毅,至时千邦来贺,万国来朝,巍巍华夏,永立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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